閻禦遠遠地觀望著,滿臉興味,
功夫白學了??這算什麼意思?是武功被廢了吧?更讓他感到好奇的是,聽他們的意思,這個男人身邊還暗藏著高手?這還是頗為意外的,他手底下的人可沒彙報過這些。
恨情若想做什麼勾當,派出去的人功夫應也不至於太差,卻輕易被抓,那麼那些人的功夫一定也很高深,十有八九是他教中的人根本沒有發覺到……
這個男人,有意思!
“知道墨承楓為什麼上台嗎?”
恨情身上的脂粉味很重,脂粉味加上被墨承楓打得血氣,混雜的味道讓軒轅玨很是反感,習慣了寶寶身上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他著實無法忍受。
隨手給她點上了穴,然後把人扔到了一邊。
飄羽教的人見勢想去救人,卻被軒轅玨一個眼神掃到,全部僵在原地。
“不想她死,就不要試圖再惹惱我。”
不隻是飄羽教的人,就連隻是觀望的武林人士也被他那發寒的眼神驚得吭都不敢吭一聲。
“你,是怎麼找到地方的……”恨情顫著唇問道。
“知道墨承楓為什麼上台嗎?”軒轅玨居高臨下地望著倒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女人,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他可還什麼都沒做呢,就怕成了這樣?
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烏合之眾,竟也敢把腦筋動到他的人身上?!
“既然你那麼重視他,隻要他上了擂台,你不可能不出現吧?你教中的人隻要看見了墨承楓,自然會第一時間趕去通知你,我要做的,隻是跟著那個人。”
“好不容易抓到了人,你一定恨不得立刻就去藏人的地方,跟著你……就能找到人,不對嗎?”
恨情咬緊了下唇,心都涼了。沒有了唯一的籌碼,以她現在這種狼狽的狀態,如何能夠脫困?
“你想找沐沐出氣,自有墨承楓收拾你,可是……你若是動寶寶,哼,這後果,就是殺了你十遍,一百遍你也賠不起!”軒轅玨憤然一甩衣袖,半蹲下身體粗暴地捏住了恨情的下巴,“我想,就算問你背地裏算計的人是誰,你也根本不知道吧?”
“你!”這下,恨情已經不隻是驚訝了,心中的震顫幾乎無法形容。
他,什麼都知道,甚至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收買了她!
此刻,恨情才意識到,也許之前自己猜測的根本不正確,她以為,這個男人身份再了得也不可能大過後宮的女人,可是……真是如此嗎?
她隻覺得身體幾乎都被他那散發著刺骨的冷意的眸子盯得凍結,她似乎真的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做了一個錯誤的交易!
軒轅玨壓低了聲音故意隻以恨情聽得見的聲音,道:“你背後的人,我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的,但那是等我回到京城之後,而你……必須現在就為你所犯下的錯誤付出相應的代價!”
閻禦和龍庭,武當掌門都是高手,立刻就察覺到軒轅玨的氣息發生了變化,不妙!
恨情會被殺!
閻禦根本不打算阻攔,武當掌門畢竟年輕,經曆還是略少些,眼下看見江湖有名的飄羽教主像個弱者一般,也失了分寸,龍庭也開始猶豫不決起來。
場上,沒人攔得住他,就算有,他是帶著暗衛的,一旦有人敢擅自靠近,他會毫無顧忌地讓暗衛把人殺掉!
沒人能阻止他替他的小東西出氣!
沒有之前幾天武林大會上閻禦和恨情所演示的血腥,可依然給了在場的人們以恐慌和戰栗,軒轅玨的存在讓他們莫名地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懼意。
飄羽教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軒轅玨在掌心聚集濃厚的內力,地麵上的石子在輕微地晃動,軒轅玨也一步步向恨情走近。
完了!這是恨情,和其他所有人心中同樣的心聲。
當他們對麵而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事情隻發生在一瞬間,誰也沒想到,那塊空曠的地方會忽然出現一個那麼意想不到的人物。
俊雅的容貌,冷漠的眼神,修長的手指抓在了軒轅玨的手腕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玉麵神醫!”
青嵐漫不經心地低下頭睨了恨情一眼,他沒有像軒轅玨這般渾身迸發出濃重的殺氣,可就是這麼一眼,仍然讓恨情打心底裏感覺到絲絲寒意。
“他要做什麼?”
“遭了,那人現在渾身殺氣,就怕……會和玉麵神醫打起來!”
“那,到底誰會贏?”
“笨蛋!先不說誰贏,真要是打起來了,可就越來越亂了……”
“這玉麵神醫平素獨來獨往,怎麼就突然管起這閑事來了……”
閑雜人等的議論聲並沒能影響到兩個當事人,軒轅玨的眼神在青嵐出現後閃了閃,卻仍然沒有收回逐漸蔓延的戾氣。
“放開。”軒轅玨壓抑著聲音說道。
青嵐卻沒有動,依舊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再往前移動半分。
氣氛劍拔弩張,似乎隨時都可能打起來。
遠處,閻禦也頗為興奮地看著這不速之客,對玉麵神醫的好奇,可不隻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才有的,魔教裏的所有毒藥,這個青嵐都能解開,這也讓他對青嵐有一定程度上的興趣,過去也曾一度想把人拉攏到教中。
若是玉麵神醫能把他挑起來,能夠了解一下軒轅玨的真正實力,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機會。
青嵐和軒轅玨站得很近,軒轅玨動了動唇,無聲地咬牙。
你難道不知道她做了什麼!為什麼還要攔我!
青嵐隻是搖頭,軒轅玨真是已經被寶寶的事情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與冷靜。
“你要殺她,有的是機會,別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青嵐用隻有他們聽得見的音量提醒。
軒轅玨遲疑了一下,眼神裏的凶狠退了一些,可身體裏被挑起來的憤怒還是無法沉澱下去。
青嵐無聲地觀察著他,過了一會兒,無奈地從懷裏拿出一粒藥丸。
“這藥可以讓你冷靜一下。”
軒轅玨沒有接。
“……日後你要怎麼折磨她都可以,但別忘了,你這張臉已經漏了,若做出更多招人注目的事,日後麻煩找上門來,你沒問題,最容易被人弄腦筋的還是你最不希望出事的人。”掌心聚起的內力一點點消散,軒轅玨終於還是鬆懈了下來,最後又瞪了瞪幾乎已經虛脫的恨情,把青嵐手裏的藥丸接了過來。
身體裏的焦躁感和基於發泄出來的暴戾一點點地沉澱下去,軒轅玨閉上眼調息了一下。
青嵐不客氣地把恨情踢出老遠,鬆開牽製著軒轅玨的手,沉著地站在他身前,有意無意地不讓任何人隨便接近。
這詭異的變化已經讓人完全失了判斷力,就連閻禦都露出了難得的怔楞。
青嵐漠然地對被教眾扶起的女人說道:“今天隻是個警告,日後,你該知道什麼人是你惹得起的,什麼人是你碰不得的。”
字裏行間,儼然是以軒轅玨的立場發話。
他們,認識?閻禦眯起眼,上下打量起軒轅玨和青嵐,仔細一看,這兩個人似乎有哪裏看上去長得很像……?
眉宇間的相似,怎麼都不像隻是給人的感覺相似,他們……絕對不隻是認識的關係。
可是,從不曾聽說玉麵神醫有什麼親人……
過了有一刻鍾左右,軒轅玨終於睜眼,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殺氣已經遍尋不見,眸子裏也隻是和青嵐極神似的冷漠。
青嵐的嘴角劃過一絲安心,和軒轅玨對望一眼,提醒道:“寶寶應該快醒了。”
軒轅玨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不管見幾次,這種顯而易見的變化還是讓青嵐覺得詫異,從小軒轅玨便不是個情緒外漏的人,可是在寶寶出現之後他每次見到軒轅玨,都很容易看出他對寶寶的重視。
今天似乎是個很詭異的日子,一切發生的都發生地太突然,結束地太突然。
青嵐出現後,恨情的危機解除,軒轅玨很快便和他一同離去,隻留下整個廣場上被此種變化打得措手不及一頭霧水的看官們。
裁判台上,武當掌門看了看龍庭,兩者都露出頗為尷尬的模樣。
回到客棧,寶寶剛好醒了,正打算起來去拿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的水,身子有一半從床上移開,看得軒轅玨心驚肉跳,趕緊過去把人扶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