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淚水麼?”
關切的聲音落下,望著那晶瑩餘光,餘曉月在心中喃喃說道。
“素然...你別走,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
此時,大師傅的嘴中依舊發出那斷斷續續的模糊之聲,言語之中充斥著一種自責,還是自責。
不知是怎樣的一名女子讓他這般念念不忘?
攙扶著餘曉月有那麼一刻的沉思,就在此時,胳膊挽著的大師傅卻是陡然一動,餘曉月哪裏料到這爛醉如泥的人還有這般舉動,一不注意之間,大師傅的身形早已踏出而去。
“噗通。”
沉悶的聲音頓時響起,餘曉月反應過來之時,便隻能見到喬創生那踉蹌的身影,而後便是整個人沒有站穩直接撲倒在地麵的青石之上,發出那撞擊的聲音。
“大師傅!你怎麼樣了?”
餘曉月見到這種突發的情況之後,當下也是一陣著急接著便是連忙跑過去運轉道法,一把將他的身軀拉起,而後單手抱著那寬大的肩膀,一手挽著他,關切的問道著。
“別攔我...我要去那個房間。。”
這時候,大師傅的聲音極其虛弱,然後抬起手掌胡亂的指著。
聞言,餘曉月一滯,而後也是明白了大師傅的意思,從小道童哪裏得知,大師傅每天晚上都會獨自打掃那個房間一便的。
“好好,我帶你去。”
餘曉月也是沒有半點的怠慢,然後攙扶著那沉重卻無一絲力氣的身影,對著那一處房間走去,同時對著喬創生說道。
在餘曉月的攙扶之下,很快便是來到白日之時餘曉月在這裏換衣服的房間,而這房間不知何時已然點起了燭火,搖曳的火焰微微晃動著,照亮著整個房間。
“吱呀!”
推開房門而入,沿著微弱的光線便是見到整潔的房間在光線照耀之下泛著淡淡光澤。
“砰砰。”
剛入房間,挽著喬創生的餘曉月,此時能清晰的感覺到喬創生身軀的細微變化,而後喬創生的身軀便是猛然衝入,腳踏地麵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顯得極為清晰響亮。
餘曉月更沒有料到大師傅會有如此舉動,看著那趴在椅子一角的身影,餘曉月竟然沒有了任何半點的動作。
在餘曉月的注視之下,喬創生艱難的撫著那椅子,而後緩緩爬起,但剛撐起一小段距離便再一次摔落在原地,幾經之下,也是無力的趴在了地麵之上一動不動。
微微泛光的房間,頓時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酒氣,伴著那沉悶的粗喘聲音,整個房間浮現著一種異樣的壓抑。
“你心裏在想著什麼?”
就在此時,一直觀望著喬創生的餘曉月,也是問出著莫名其妙的話語。
聞言,喬創生仿佛被觸動了什麼一般,緊閉的雙眸也是緩緩睜開雙眼,眼角,那一抹晶瑩顯得更加濃鬱了幾分,在燈光的照耀之下似淚花在閃爍著,幹裂的嘴唇忽而輕顫起來。
“素然...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那輕顫的嘴唇也是發出了那曆經無數滄桑的聲音,伴著聲音的發出,那在燈火之下佝僂的身軀頓時也是緊隨輕顫起來,聲音略有嘶啞的語不成聲而後說道。
餘曉月沒有說話,隻是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來到喬創生的身前,而後將其從地麵之上拉起。
“不要多想了,都過去了,好好休息吧。”
聞言,餘曉月一滯,而後看著身上還穿著那白日之時換下的衣衫才知道,此時喬創生已然醉去,想來也是把自己當做成那心中的女子了吧,既然如此,餘曉月也是將事就事的演下去,而後便用著柔聲說道。
“素然...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那模糊的嘶啞之聲,斷斷續續,卻是蘊含著最為真摯的情感,一一道來。
餘曉月不理會那模糊的言語,更不理解那真摯的情感之意,將其攙扶而起對著房間之內走去。
玉手拉起簾布,將其放著躺在床榻之上,而後為他拉上被子蓋起。
囈語的聲音,模糊的聲音,真摯的情感,餘曉月此時坐在一旁,然後輕撫著喬創生身上的杯子,然後關切說道:“安心睡吧,曾經的都已經過去了。”
“素然...素然...”
看著那床榻之上的身影,閉著眼睛還發出這模糊的聲音。
“再美好的曾經都是過去,再美好的過去都是曾經。睡一覺天色將明,一切盡將散去,好好睡吧。
望著那床榻之上的身影,像一個孩子,不知是與小道童居住時間太久了還是別的原因,這時候餘曉月的眼中喬創生就是一個單純的孩子,而後也是像哄孩子睡覺一樣柔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