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人不是很多,因為楊容姬要逛街,楊家兄妹兩個人便下了馬。楊天蕭牽著紅馬,楊容姬落的清閑,便左右閑逛著街邊的小攤。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對珍珠耳墜可是從南海那頭運過來的。”
楊容姬走過,無意間掃過一個攤位,那小販見來了生意,便開始誇誇其談自己的東西,他捏起耳墜,“小姐,你看這珍珠瑩潤潔白,絕對是世間罕見的珍品,過了這裏,絕對再見不到第二個……”
楊容姬被他說的動了心,停了腳步,托起耳墜道,“多少錢?”
“小姐照顧小的生意,小的也不多收您的銀子,”小販點頭哈腰打著哈哈,伸出一隻手,“五兩銀子,就五兩銀子,多一分,小的都不收!”小販大著嗓子,仿佛吃了多少虧似的。
話說完,就眯了眼直直的盯著楊容姬的身後,那兒,楊天蕭已經伸手探進懷裏,摸出了錢袋……
“五兩?”楊容姬像是炸了毛一般的彈開,一把按住哥哥的手,奪了錢袋,“老板,你坑人的吧!”
眼瞅著到手的銀子在眼前轉了一圈卻又沒了,小販就有些不樂意了,“哎哎……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小販從攤位裏走了出來,“小姐啊!我這可真是南海那頭送過來的……”
楊容姬從鼻子裏哼哼出一個音調,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小販覺得無趣,就又試著從楊天蕭那頭入手,“公子,你看看,這對墜子,配上這位小姐……”他頓了頓,遠遠的比了比,咂著嘴,“嘖嘖……那絕對是天女下凡呐!”
楊天蕭動了動,小販以為他有所鬆動,還想再說,可楊容姬再次開口,“難道沒了你這墜子,本小姐就醜的沒法瞅了?”她挑起好看的眉,斜睨著小販。
小販心下一泠,暗歎一口氣,再一想,這五兩也確實是有些貴了。自己隻注意這倆人衣著光鮮,就以為還跟以前一樣,遇到了有錢人家的小姐少爺,能掙上一把,沒想到,唉……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不好對付的主?
於是他壓了嗓子,“要不,三兩?”
三兩?好吧!就三兩了,小販心裏琢磨著,這樣也沒虧。
誰知楊容姬又叫了起來,“三兩?”三兩夠她買多少串糖葫蘆了?
這麼一想,她笑看著小販,“一兩,一兩吧!一兩怎麼樣?”
小販伸出一根指頭有些欲哭無淚,“一兩?”那不就沒得賺了麼?“小姐,您再給加點!要不二兩?”
“一兩!多一個銅錢都不給加!”
“二兩吧!您也不能讓小的舍了本啊!”
“一兩吧!”
“二兩吧!”
“一兩!”
“二兩!”
於是就這樣,楊容姬和小販兩不想讓,最後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當街掙了起來。
小販爭得臉紅脖子粗,楊容姬也有些累了,突然,她大喊一聲,“好啦,就二兩吧!”
爭得久了,小販已經有些暈了,哪裏還記得自己說了多少,隻記得自己要跟楊容姬不一樣,所以,楊容姬這麼剛一說出口,他就揚了嗓子,“一兩!少一兩……”
“成交!”楊容姬聽他這麼一說,掏出一塊銀子塞進小販手裏,抄起耳墜拉了哥哥,轉身就走……
小販攤開手掌,低頭瞅著手裏那硬邦邦的一兩銀子,木木的吐出最後幾個字,“也不賣!”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在少數,一陣哄笑響起……
一個小姑娘拉了拉母親的衣服,“娘親,那人好奇怪,為什麼二兩不賣,非要賣一兩?”
“因為傻唄!”年輕女子看了小販一眼,捂了嘴……
眾人散去,隻留小販一人淩亂在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