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和凱瑟琳娜分別後,遇到了幾個獵人。獵人顯然比騎士好相處多了,事實上獵人也覺得魔法師比騎士更合他們脾氣。
跟著幾個獵人走了半天,終於從夜歌森林走了出來,沿著獵人指點的方向,李泉很快看到了澤納斯城。
高大的城牆上,一道道符文發出強大的魔法波動,這本來是一座魔法之城。
自從烏特雷德,騎士之神從雷月王國崛起之後,這座城市漸漸失去了魔法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英雄無謂的騎士文化。但即使如此,這座城市仍然有許多蛛絲馬跡,顯示它曾經在魔法時代的輝煌。最著名的就是位於城市中心的澤納斯城魔法師分會。
高達幾十米的安傑拉的石雕屹立在城市最中心,占據著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段,連風頭正盛的騎士分會也眼饞不已。
不過有意思的是,正是因為魔法師分會占據讓人眼熱的地段,它那破破爛爛的建築才更加顯得荒誕滑稽——尤其是和富麗堂皇的騎士分會相比。
當李泉找到魔法師分會時感到十分驚訝,這座五層樓高的石料建築已經年久失修,石縫處長滿了青苔,角落裏掛著不知有多少年頭的蜘蛛網,歪歪斜斜的破舊木牌上寫著幾個大字——“澤納斯城魔法分會”。如果不是這幾個字,他真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廢棄的鬼樓,而不是曾經著名的法師之塔。
走進法師之塔,他看到兩個窮困潦倒的魔法師正在用針線補著法袍,還有幾個魔法師躲在角落裏悄悄討論城裏哪裏的房租比較低,另一個角落裏一個不知道餓了多少天的魔法師正啃著發黴的麵包。
一個看上去嚴重水腫的中年大媽坐在魔法師櫃台前,無聊地修理著腳趾甲。
他捏著鼻子,強忍著比安尼斯那個破木屋還重的黴味,走到櫃台前說:“我要魔法師。”
他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引來一樓所有魔法師的注意,那兩個補法袍的魔法師還同情的搖了搖頭。
大媽用剛剛摸過腳趾頭的手,從抽屜裏翻出一個魔法師徽章,扔到桌子上,說道:“好了,你現在是一個魔法師了。”說完又低下頭,忙著修理另一個腳趾甲。
李泉無語了一會兒,小聲問道:“不需要做什麼測試或者試煉嗎?”
他的話立刻引來一片嘲笑,那個正歪著頭啃麵包的魔法師,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李泉身上的法袍,嗤笑道:“兄弟,你覺的過上咱們這種生活還需要嗎?”
本來還在笑的魔法師也都深有感觸的歎了一口氣。
這時,角落裏一個魔法師觸景生情地罵道:“他娘的,要不是我那個腦子被鉗嘴鱷魚咬過的父親,強迫我學什麼狗屁魔法,老子現在說不定就是個騎士了。現在也不至於淪落到連一月一個銀幣的破草屋都租不起,每天睡在法師之塔發黴的地下室,老子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
其他幾個魔法師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抱怨,神情麻木的一言不發。
李泉心裏苦笑:“看來安尼斯那老東西把我帶到了火坑裏。”
他用兩個手指捏起髒兮兮的徽章,在自己破法袍上擦了擦,終於看清楚上麵寫的幾個字“二級魔法師”。他把徽章扔到口袋裏,反正穿著這一身,即使不戴徽章,別人也會知道他的身份。
他之所以找上魔法師分會,是因為安尼斯那老東西一個銀幣也沒有給他留下來,他現在唯一的財產就是身上的這件本來屬於安尼斯的破法袍。
魔法雖然沒落了,但有無數年曆史的魔法師協會,為了最起碼的麵子,還把最基本的魔法師福利保留了下來:為它的會員提供免費食宿。
不過現在看來,所謂的免費食宿,大概就是發黴的麵包,和發黴的地下室。如果和一些住在地下洞穴,生吃馬鈴薯的矮人相比,這應該算是個福利。
“早知道就應該留著那張鉗嘴鱷魚皮,那東西也許還值幾個銀幣。”李泉後悔的想起,為了躲避凱瑟琳娜的追殺,他隨手把鱷魚皮扔到了一邊。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愁眉苦臉的胖子,他一身打滿補丁的法袍還算幹淨整潔。幾個魔法師見他走進來,都抬頭看了看,其中還有兩個站起來打了招呼:“會長大人。”
這個像陀螺一樣的胖老頭正是澤納斯城魔法分會會長,艾弗·瓦倫丁,七級魔法師。
他是澤納斯城等級最高的魔法師,也是唯一一個胖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