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過來,何晴不知身在何處。睜著眼睛楞楞地看了一會,才想起來昨晚的遭遇。
混混沌沌地坐起身來,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小旅館,看到牆上忙忙碌碌地爬來爬去的小蟲子,一個激零,趕緊翻身起床。
匆匆地攏起頭發紮成馬尾,哐地帶上門,背著包走到櫃台前,頭發亂糟的男人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晴,呲牙笑了一下:“昨晚睡的咋樣?”
何晴白了他一眼,沒搭話,把鑰匙丟在櫃台上,一蹦一跳地下了樓。
站在街邊四處茫然地張望著,初夏的陽光照在少女光潔的臉上,皮膚清秀白亮。
站了好一會,不知該去哪裏。
樓梯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何晴轉回頭看著,剛才那個男人走了下來,手裏拿著一把車鑰匙,對何晴打著招呼:“丫頭,你去哪?哥送你。”
何晴眯著眼睛看著他,搖搖頭。
年輕男人一笑:“警惕性還挺高,放心,哥不是壞人,哥在這裏開店呢,還敢坑人不成。走吧。”
牆邊上一個小型的五菱摩托車滴滴叫了兩聲,男人跨坐在上麵,上身傾壓在把手上,歪著頭看著何晴。
何晴想了想,走了過來問道:“怎麼稱呼啊?”
年輕的男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鄙姓楊,叫我楊子就好。”
何晴也不羅嗦了,側著身坐在後座上,一手捏著楊子的衣服,一手抓住後座的把手:“我去汽車站。”
楊子一點頭,爽朗地說著:“好咧,客官您坐穩嘍!”
嗚的一聲,車子開動,載著二人往汽車站而去。
……
汽車站人來人往,何晴拎著包下了車,衝著單腳點地坐在摩托車上的楊子笑了一下:“謝了。”
楊子點點頭,下巴往售票處揚了揚:“進去吧。”
何晴背著包慢慢地走進售票處,茫然地看著窗口上方的熒光大顯示板,上麵寫著一片片熟悉或不熟悉的地名。
去哪呢?想了半天,越來越猶豫。何晴開始打退堂鼓了,畢竟她是個被很好地保護了十五年的溫室嬌花,去哪都有司機送,還真的沒有一個人出過門。
要不就不出縣城吧,躲在哪裏嚇唬爸爸兩天就得了。何晴猶豫著。
突然身子被誰一推,一個穿紅格子衫的女人蠻橫地撞了她一下,口裏嚷嚷著:“讓開讓開,不買票就讓開,別影響別人。”
何晴氣的要罵她,看著那女人突然向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看看包。
何晴一低頭,大驚,小白包不知什麼時候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趕緊查看一下,包裏的兩千元不翼而飛了!
女人看了看門口的方向,小聲說著:“你也太不小心了,早就跑了。”
何晴氣的撒腿就往門外追,門外豔陽高照,人頭濟濟,哪裏去找偷她的人呢。
垂頭喪氣地磨蹭著走了出來。
突然有人招呼著她:“咋了,不走了?”抬頭一看,正是楊子。
何晴瞪著眼睛驚喜地說道:“你怎麼還沒走?”
楊子微微一笑,向後捋了捋那一頭濃密的亂發,露著亮閃閃的牙齒,“我沒啥事,在這裏看了半天的美女。”
何晴心情很不好,鼻子哼了一聲,陰了臉,挑畔地問著:“看到了麼?”
楊子嗨了一聲歎著:“我在這裏看了半天,沒有一個有你好看的,都趕不上你一半呢,我正後悔呢,我連聯係方式都沒跟你要,你就走了。正祈求老天讓我能再次遇到你,沒想到,還真管用,你這不又不出現了。”
說完了,雙手合什,裝模作樣地嘴裏念念有詞:“感謝老天,讓我再次碰到這個人……”
何晴撲哧一笑,拎起包在楊子肩上砸了一下:“油嘴滑舌!”
楊子看著何晴燦爛的笑容,咧著嘴笑問道:“你怎麼又出來了?不走了?”
何晴一揚頭,四處看了看,點點頭,“我包被偷了,沒錢了,走不成了。”
楊子一踹摩托車的引擎,發動了車子,說道:“上車,哥帶你吃好吃的去!”
何晴沒有半絲猶豫,跨上小摩托,又跟著楊子一溜煙地走了。
這一天,楊子帶著何晴簡直要玩瘋了,縣裏有個遊樂場,碰碰車,小火車,旋轉高山滑梯……何晴尖叫著,頭發在飛中飄蕩著,馬上愛上了這些瘋狂刺激的遊戲,開心地大叫著,一掃昨天的抑鬱不開心。
下了過山車,何晴尖叫著,滿臉通紅,發絲散亂,大叫著:“嚇死我啦!好嚇人啊!”
楊子點頭笑著,拉著她起身道:“走,哥帶你上山頂喝咖啡去。”
何晴站起身,被楊子牽著手,突然感覺有點不自在,抽出了手,理了理頭發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