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西南是延綿不絕的群山,翻過一道山梁,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崗。
正值盛春時分,山崗上滿是火紅的杜鵑花,開得漫山遍野,其間竟然沒有一棵雜樹。
一位身穿粗麻布衣衫的少年,騎著一匹白馬,山崗從遠方飛馳而來。
遠望群山之中,金黃的樹林裏散落著幾戶人家。
少年沿著小路來到樹林深處,在一片開闊地生長著幾株粗大的老楓樹。
在兩棵楓樹之間掛著一隻秋千,幾位女孩子正在那裏玩耍,見到騎著白馬的少年,女孩子們好奇地向來人的方向張望。
她們穿著一身粗布衣衫,長時間的戶外的勞動,使她們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古銅色,就像漫山遍野盛開的杜鵑花。
少女中有一位身穿淡藍色麻布衣衫的女孩子格外引人注目。
她此時正坐在秋千上,任憑夥伴們將她高高地蕩起,完全沒有注意到來客,一頭烏黑油亮的秀發用一根紅色的頭繩輕輕挽住,一直垂到了腰際。
離開靈州城已經三年有餘了,沒想到表妹已經張這麼大了。除了年齡尚小,加上鄉下繁重的勞動身量還沒有齊全外,已經出落成一個美人了!
何進亦出神地望著秋千上的這位姨表妹。
坐在秋千上的姑娘也看到了少年,撇開眾姊妹跑了過來挽住少年的胳膊歡喜地叫道:“表哥!”
少年笑著刮了刮她翹挺的鼻子說:“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貪玩!”
兩人說笑著,姑娘就帶著何進亦穿過樹林子,前麵是三間草房,一處院落。
小院的門前有小溪流過,一座簡易的小橋可以出入。寬敞的院子裏麵,一樹海棠花開得正濃。
少年隨著姑娘來到茅屋裏,一陣陣濃烈的草藥味撲麵而來。他一麵貪婪的嗅著,一麵打量著房內的擺設。
隻見這三間草屋裏,除了一張床鋪,一張吃飯用的桌子和幾把椅子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狹小的空間反倒覺得寬敞得很。
這位少年名叫何進亦,是華山派的弟子,此次他受師父之命前去錦官城辦事。由於途中路過,便順道來看望表妹。
他的表妹名叫李詩兒,跟他是兩姨老表,自從她很小的時候父母親就沒有見到過父母,一直以來都是跟她奶奶一起相依為命。
後來奶奶去世了,她就靠上山采藥為生。
“表哥怎麼有空到這裏來玩了?”
何進亦取下背上的寶劍跟書信:“師父吩咐我將此劍還有這封書信交給他在錦官城外的故人,特地差我來的!”
李詩兒點點頭示意他坐下,她自己起身說道:“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一會的功夫,隻見李詩兒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土豆放到桌子上麵,旁邊放著一碟雪白的鹽巴。
李詩兒拿起來一隻,用手揭了皮,沾了一下鹽巴,塞到嘴裏:“快點趁熱吃吧!”
他已經兩頓沒吃飯了,伸手拿起一個,帶著皮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李詩兒看著他狼狽的吃相,將一碗涼開水放到他麵前,望著他身上背著的寶劍笑著說道:“進亦哥哥怎麼還背著這個?”
等將碗裏的水灌進了肚裏,何進亦這才將背上的寶劍解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的一旁。
何進亦雖然是華山派的弟子,但在曆次華山派的比武中總是墊底,給掌門丟盡了顏麵。
按照華山派的規矩,理應被逐出蜀山。
隻因師父見他練功刻苦又他生得儀表堂堂,才讓他留在華山,交付給他這件傳送書信的差事。
等到何進亦吃完,李詩兒拉著何進亦的手附在他耳旁神秘地說道:“我在後山采靈芝的時候看到一處好去處,吃過晚飯我就帶哥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