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色漸晚。空寂如無人之境的王朝集團總部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裏,日光燈仍然亮著。
傅瑞卿一臉寒霜坐在皮椅上,遒勁筆直的雙腿,隨意擱置在略顯淩亂的辦公桌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抽了大半的彼業賽獵人,地上滿是灰白色的灰塵及煙頭。
平時盈滿睿智果決,如大海一般深邃、神秘的烏黑眼眸,此時一片黯然。斜飛入鬢的英挺劍眉緊緊鎖在一起,似為某事深深煩惱。
窗外,夜,悄悄染黑了大地,霓虹閃爍,盡顯繁華。
扔掉手裏已然熄滅多時的煙頭,他長長的吐了口氣,從皮椅站起,抓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一接通,開口就命令:“你給我把馬仕爽扔非洲去。”
“哥,馬仕爽是我好不容易從國外挖角的人才,我……”
“董景俊,你少廢話,這事要不辦妥了,別怪我吃下你那間破公司,到時候,走人的不止馬仕爽,你也得卷鋪蓋滾蛋。”
“別,千萬別,哥,雖然我公司不弱,卻也沒能力跟王朝抗衡,你資金那麼雄厚,且人才濟濟,吃下我壓根不費吹灰之力。饒了我吧,弟弟我實在經不起你折騰。明天,明天就給你辦妥行不,不就是個人才嘛,咱重新找找便是,至於讓哥如此動怒?”馬仕爽啊馬仕爽,你誰不好招惹,偏偏招惹商界年輕的帝皇傅瑞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怎麼死都不曉得。
“這還差不多。”表弟的識相讓傅瑞卿冷凝一整天的麵容柔和了少許,解決了心頭大患,心情當然好了。把馬仕爽遣派到遙遠的非洲,看他還有沒有那美國時間糾纏海青。
想到日日夜夜侵入夢中,擾得他春心蕩漾的小女人,傅瑞卿如刀鐫刻出來的剛棱俊容不禁浮上一絲柔情。
岑海青,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家夥,因為你,這段時間,我腦細胞都快死了三分之一……
掛斷電話之前,傅瑞卿猛然想到什麼,將電話重新湊近嘴邊,“之前,討論的那件事,我決定明天行動,海青那邊,交給你負責了,她沒見過你,不容易穿幫。”
“哈哈,終於打算收網啦,”電話彼端傳來表弟的笑聲,傅瑞卿嘴角僵了僵,惱火的想揍人。
“哥,老實說,你能堅持那麼長時間,我很震驚,長這麼大,第一次見你這麼有耐心,真不曉得岑海青何德何能,居然能得你如此特殊對待。”
“廢話少說,海青那邊,交給你了,如果弄砸,我唯你是問。”語畢,不待對方回應,便掛斷電話。
習慣發號指令的他,永遠隻懂得強勢的命令對方做事,而且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之事,偏偏,他沒法對一個小女人強勢得起來,這個小女人的名字就叫做岑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