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出來,秦管家上前問:“少爺怎麼樣?”
葉沁心一顆心揪起,隻聽醫生說:
“他應該隻是普通頭疼,X光拍不到任何陰影。我們那麼小心,肯定會第一時間發現,不可能等癌細胞走到腦部才察覺。”
秦管家舒了口氣:“能不能進去看他?”葉沁心卻背過身去,拿信的手微微顫抖。她曾想過,如果顧沐雲果真是癌症複發,她會選擇陪在他身邊,不讓他孤軍作戰。如今,顧沐雲健康無恙,顧沐雲對她的感情雖然讓她很感動,但她不能騙自己,此刻她愛的還是高逸飛,那個為了SK將自己拱手讓人的高逸飛。
王醫生點點頭,秦管家進去,看到一臉慘白的顧沐雲躺在床上。
他恢複了平時的威嚴,說:“你剛才居然打沁心,你忘了自己什麼身份!”
“少爺,我不過是想打醒她,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對她好。”這句話秦管家自然沒說出口,他說的是:“對不起少爺。”
“她人呢?”
“在外麵,要請她進來嗎?”
“不用,你告訴她:‘既然我們的過去已經被撕掉,那就讓一切都過去吧。’”他閉著眼睛說出這句話。
“是,少爺。”
秦管家出來,卻發現葉沁心已經不在,諾大的顧宅又恢複空空蕩蕩的往日光景。
葉沁心搭了的士,直接去高宅,她要求一個答案。
門口遇到趕往飛機場的高逸飛和顧飄飄,她擋在車前,敲擊車前蓋:“下車!”
坐在副駕駛的高逸飛此刻已經戴上墨鏡,將所有情緒都藏在眼光背後。顧飄飄不耐煩地去按喇叭:“葉沁心,給自己留一點臉皮。”
“高逸飛,你下車!在SK和我之間,你是不是一定選SK?”
高逸飛拿下墨鏡,原來她已經知道一切?在她麵前,他無從偽裝。
事情敗露,顧飄飄卻不以為意,下車關門,冷笑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這樣也好,大家不用做戲。沒錯,我哥是用SK和他交換一紙婚書,他也願意。在他眼裏,你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比起家族企業差得遠了。這下,你可以死心了吧……”
高逸飛終於下車,皺眉道:“對不起,我別無選擇。”
“是不是名利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隻有呼風喚雨的生活才能帶給你快樂?和我一起,在路邊攤吃飯,在街上曬太陽,在電台鬥嘴……這些都比不上銀行賬號的數字?你就那麼膚淺?”葉沁心抓住他的衣領,幾乎是貼著他的臉,卻越說越大聲。
正在此時,一個響亮的聲音插入:“沁心,你別怪逸飛,這是我們的意思。”
葉沁心看過去,隻見寧玉梅推著高義海出來,原來他們一直在樓上窗口看著高逸飛與顧飄飄上車,見到葉沁心突然到來,怕節外生枝,所以下樓看看。
高逸飛見父親下來,走過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自己不會出爾反爾。高義海欣慰地點點頭,高逸飛說:“對不起,我不能再辜負父親。”
葉沁心那一刻明白,愛情輸給了親情。她沒有恨顧家給他們設計了這樣一道二選一的難題,人生的選擇本來就充滿著無可奈何。當日她和顧沐雲的分開,又何曾不是天意作弄?她落寞地笑笑,輕輕地說:“祝你們幸福。”
顧飄飄放下尊嚴,用SK換得三年朝夕相處的時間,她強求來的婚姻未必會沒有幸福。葉沁心從脖子上拿下掛著戒指的紅繩,戴到顧飄飄頸上,向高逸飛望去最後一眼:“現在,我們兩清了。”
紅繩卻被顧飄飄扯斷,戒指掉在地上,她恨恨地看著葉沁心:“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有屬於自己的婚戒。”
戒指沿路滾去,眼看就要落入下水道,周圍的人卻一動不動,不約而同地捏緊拳頭,讓理智戰勝情感,任由它在風中順著軌跡身不由己地滾動。隻聽“嗆”的一聲,塵埃落定,萬事俱休。
2012-1-07到2012/3/30
曆時近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