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道這話隻讓徐安然心花怒放,當下便道:“如此正好,我與你同往元洲”。
見李慕道笑著點頭,解決了煩心事的徐安然精神一震,便要回客棧去拿行李。
聽聞此事,李慕道乃伸手攔住徐安然道:“出這麼大的事兒,剛才來的那些道士未必就走了,你符法雖高,但若論這往來速度我卻頗有幾分自負,少兄若是信得過我,此事就交我去辦如何?也免得節外生枝惹來麻煩”。
徐安然本還顧忌著客棧包裹中存放的符圖及典籍甚是珍貴,但見著麵前的李慕道笑容爽朗,襟懷坦蕩的模樣,原本想好的話臨出口時卻改成“如此也好!”。
問明徐安然所住的房間,李慕道的身子蕩起一層淺淺的漣漪後,就此消失不見。
眼看著李慕道消失的方向,徐安然輕笑之間微微搖了搖頭,說來兩人距今也隻見過兩麵,而且他還明白知道對方是狐修化人,卻不知自己為何會對他看的如此順眼,不僅剛才出手相救,現在又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也托付於他。
想了片刻也沒找到一個靠得住的理由,徐安然索性搖搖頭懶的去想,複又探手入懷把那個小巧精致的鏡月司南給取了出來。
徐安然隱隱間記得當日在大心川時曾在《靈寶玉鑒》中見過這種輔助係法器的繪圖及記載,而司南盤麵四周篆刻清晰的雲文也直觀表明它的確是屬於道門的法器,隻不知道怎麼就落在了那蘇妖妖手中。
憑著腦海中隱約的印象和司南上雲文的記載,徐安然慢慢摸索出其中的竅要來。
咬破食指任鮮血滴入司南正中的勺匙中,堪堪等鮮血滴滿時,徐安然口中喃喃念誦起司南上篆刻的雲文,等他第三遍誦念完畢時,就見勺匙中的鮮血似泉水滲土一般慢慢變淺,隨之變化的還有司南正中的勺柄,滴溜溜如陀螺一般轉了起來,而勺柄四周標注方位及道力高低層級的細小篆紋也開始散發出朦朧的紅光,一道肉眼可見的紅線急速流過這些細小的篆紋,當紅線流過整個篆紋時,整個鏡月司南散發出一蓬淡紅的暈光,暈光消失時,司南正中的勺柄也停住了轉動,勺柄所指處正是徐安然自己。
眼見施為成功的徐安然心下大喜,再次念誦出一道符文,鏡月司南應聲變小,到了最後時竟隻有一枚戒子般大小,兩邊的盤麵回環處堪堪扣成一個環形,正好套於指間,而盤麵上的長勺也早已變成米粒般大小。
剛一戴上這枚造型別致的戒子,徐安然就覺天地周身處一股股氣機的波動隨著手指傳於心間,對於他這個一直沒有元丹感應能力的人而言,這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驀然,指間一陣微微震動傳來,徐安然順著感覺轉過身去,稍等了片刻之後,就見空中一陣波紋般的閃動,李慕道的身子隨即憑空顯露出來。
“原來李兄的修為竟已到了靈通後期!”,心間驀然閃現出這個念頭,徐安然隨口說來,卻引得李慕道微微一笑,“少兄才華天縱,既能施放出高階符法,自然是到了靈悟層級,如此能知曉我的修為境界層級也就不足為奇了”。
聞言,徐安然哈一笑,卻沒解釋其中的原委。笑聲中接過李慕道手中的包袱道:“走吧,去元洲!”。
“元洲是要去的,但不是現在”,見徐安然麵有不解之色,李慕道心下暗笑了一聲“真是個雛兒”後,才嘿一笑道:“元洲現世,不知有多少丹修聞風而至,咱們要去是不假,但去的時間嘛卻需好好推敲”。
徐安然也是鬼靈精的腦子,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李慕道的意思,點頭之間與他相視一笑後道:“現在若不去元洲,又該到那裏?”。
“自然是去找蘇妖妖的晦氣!”,輕拍了拍徐安然的肩膀,李慕道臉上笑意不減道:“天外有天,常在外遊曆就沒有不吃虧的,關鍵是吃虧之後一定要把握機會把場子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