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喬娜進來的4人看到牢房的一麵牆已經被鑿出一個正方形大洞,有個樣式古怪的保險櫃就嵌在洞裏,兩名大漢正小心地用刷子清理它周圍的石灰,契科夫蹲在地上操作電腦。

他們識相地站在不妨礙別人工作的角落裏,J女士拉了拉侄子,低聲問:“格雷格,知不知道這間牢房之前住過什麼人?”

“……我應該記得的,讓我想想!”雷斯垂德皺眉思考。

契科夫沒馬上說話,抬頭看了眼,然後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

“我們找到個保險櫃,你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裏麵……麻煩的是這個保險櫃的操作按鈕不是數字鍵,而是字母,這讓猜密碼的難度增加了無窮倍!”

既然喬娜允許他們跟進來,那麼契科夫不認為有降低音量的必要,他站起來,指著保險櫃表麵緊密排列的26個字母鍵,繼續解釋,“有別於常見款式、密碼難猜,都不是最大的麻煩,真正麻煩的是保險櫃裏麵有‘滴滴’的鬧鍾聲,但我發誓,鑿牆之前牆內絕對沒有聲音的……所以我懷疑那是一個靠感應震動啟動的定時.炸彈!”

他停下說話,等待大家消化完這個不妙的消息。

撇開眉毛都沒抖動過的喬娜不提,心理素質最差的就是牢房裏的惶惶不安的三個警察,J女士不動聲色的嚴肅麵孔好歹沒失她MI5大老板的身份,兩名大漢則停工1秒後繼續照常工作。

喬娜從工具袋裏找出一個聽診器模樣的物件,貼在保險櫃表麵聽了聽,而後隻問了一句,“無法確定什麼時候爆炸對嗎?”

契科夫無能為力地聳聳肩,帶有自我安慰的意味說:“爆炸的時間可能是馬上,也可能在明天,更有可能要過好多天,唯一的好消息是,按照保險櫃的尺寸,就算填充的是高能炸藥,威力也有限……”

“莫裏亞蒂,我的天哪,這間牢房之前住的是莫裏亞蒂!”聽到炸彈兩字,終於讓雷斯垂德想起該如何回答姑媽了。

知道這位大人物曾在這裏留宿,兩名大漢和契科夫鎮定地繼續收拾工具,看來事先都被告知過。

薩莉和安德森又換了副表情,就是已經怕過頭的那種茫然無措,

“炸彈是莫裏亞蒂留下,對嗎?”J女士把目光轉向喬娜,“所以保險櫃裏麵有的不隻是炸彈,還有別的更要命的東西!”

這位老淑女多希望喬娜能嘲笑地告訴她想太多,但她的內心卻清楚地提示說對的可能性很大。

坐回到床上的喬娜雙手交叉著放在嘴邊,在想聽答案的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下,低沉地給出答案,“炭疽病毒!”

“炭疽!”還沒被嚇傻的雷斯垂德這一刻又體驗了一回在泳池邊作人肉炸彈時的心跳加速,他像個女人尖叫似的高聲重複這個可怕名詞。

而他如此沒修養失水準的丟臉表現讓J女士有種捂臉並替家族清理門戶的衝動。

……

凱恩進來的時候,離他們知道炸彈和病毒的時間隻相隔十幾分鍾,但牢房的氣氛已恢複了平靜,除了回到走廊站崗的兩名大漢和不知道在忙什麼的契科夫,所有人都在沉默。

“您送去修補的東西,我取回來了。”

他把手裏的絨布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嵌玉的黃金手鐲。原本摔碎的白玉鐲現在的上下表麵都纏繞了許多帶有保持牢固、增加美觀作用的金線,三處裂縫的位置被黃金包裹住,裝上同等材質的活頁和搭扣後,重新嚴絲合縫地聯在一起。

眾人看著喬娜將鐲子戴回左手上,食指和拇指一捏一搓間將搭扣變成再也打不開的死結,貼在麵上的幾根手指開始撥動手鐲,指腹沿轉動的金線紋路撫摸著……

簡單的動作被喬娜那種全心投入的專注渲染成一種信徒虔誠膜拜的莊嚴儀式,大家下意識地繼續保持沉默。

“凱恩,我是不是做錯了,”依然在撫摸著鐲子上的花紋,喬娜打破沉默道,“召回大家的第一個任務居然是要你們陪我一起死!”

“您的意誌就是我們行動的方向。”嘴拙的凱恩用了一句過去常掛嘴邊的話回答。

所有人一開始就知道的,找出藏在倫敦某處的炭疽病毒就是此次行動的目的,首領從不會隱瞞行動的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