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芬擦著眼淚抽噎道:‘我哥他,他穿了一身藍色工服’。公爹驚訝一聲:‘藍色工服?’。鎮長也想到什麼,膽顫問道‘應先生,你說,你說咱們山上遇到的那名穿藍衣服的人是,是,香芬他哥?!’。公爹正是這想法,看了眼李香芬,忍住話頭,心想‘要是說真話,恐怕這女人精神會崩潰’轉開話題道:‘別急,肯定有辦法,但是必須要先找到一個人’。
鎮長問道;‘找誰?應先生您就說吧’。公爹取出鈕扣:‘我想找到這個人’。鎮長恍然大悟:‘先生想找到挖流屍的人,對不對’。公爹點點頭:‘隻有問清楚他,才好想辦法破解陰邪’。鎮長撓撓頭,心想:‘憑一顆鈕扣,也找不出來人呢’。公爹看他為難,輕輕一笑:‘我猜想,鎮上經常上山的人才能有機會發現流屍,既要挖出來,又要不讓人發現,對山林情況也必定熟悉,而且年紀太小或者太大的人估計不能做這種事,您隻需要把符合條件的人都聚集到會議室,我就有辦法’。鎮長一聽十分高興,立刻讓人挨家挨戶敲門,把鎮上青壯年都找來。
那個年代人口本來就少,鎮裏一家一戶都有誰一清二楚,沒一會把人聚齊了,大約有一百來人,會議室擠的滿滿的。公爹拿出羅盤,在上麵撒了些‘魂腳粉’,念了幾句,在屋子裏走起來,走了好幾圈,皺起眉頭:‘是不是還有人沒來?’。來的人當中立即起哄:‘又是來騙錢的,趕緊走噢——’。二驢子一瞪眼睛:‘誰特麼瞎嚷嚷,出來讓我看看,有本事你們進山去’。
李香芬一直原本一直低頭抽泣,這時場麵混亂,收住哭聲,她急於要去找哥哥,細細搜尋起人群,看看是不是有人沒來。公爹拿出鈕扣在空中晃了晃,放在羅盤上說道:‘我這道法絕不會錯,一定是有人沒來’。李香芬這才注意鈕扣,失聲說道:‘那不是趙橛子的嗎’。大家聽她一說,四下張望,卻沒看見趙橛子。鎮長聽說是他,連忙問道:‘趙橛子哪去了’。有人說道:‘前些日子,他病了,在家養著不出門。剛才敲門,他沒開,隔著門好想聽他說是病了,起不來了’。
公爹問道:‘這個趙橛子是什麼人’。鎮長說道:‘他叫趙墩,一個木哼哼的人,大家都叫他橛子。今年三十來歲,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媳婦也娶不上,全家就他一個人’。公爹噢了一聲,尋思幾分鍾,說道:‘去他家看看,其他人都散了吧,現在不宜外出’。鎮長讓人都趕緊回家,該幹嘛幹嘛,隻留下二驢子等幾個膽子大的,準備一會山上幫忙去找人。
眾人一起來到趙橛子家,是一間殘破的土屋,房頂長著荒草,房門緊閉,窗戶裏麵貼了報紙,給檔的嚴嚴實實。二驢子上前用力敲門,好半天才聽見裏麵有人說話:‘你——們——還——幹——什麼,我——我起不來——床了——’。二驢子性急,也不管他,咣咣咣又用力砸起門來,沒想到力氣過大,裏麵的門劃脫落出去,咣當一聲門被砸了開。鎮長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走吧,既然開門了,去看看這個橛子’。公爹拿出羅盤,就見指針左右搖擺,最後直直指向了屋中,轉頭對鎮長說道:‘人找到了’,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