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等他發泄完,輕聲說道:“爸他……,他去老牛山,也……,事情都發生了,你就別跟自己過不去,咱們開了這家博淵齋,爸在天之靈看了也會欣慰”。之元聞聽把銅符向書案上一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說那個女學生麼?我爸學道之人,不可能做出那麼胡鬧的事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嘲諷我?”。女子連忙說道:“老公,咱倆結婚四年,你還不知道麼,我怎麼能對爸不尊重?不過,三年多之前的事情,太有些奇怪,怎麼就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學生聯係上了。我知道媽走的早,是爸給你帶大的。王然這人你從來沒見過,都是爸給你講的,也別總為這事不開心,咱們平平和和的過日子不好嗎?”。
之元立起眼睛,聲色俱厲道:“說得輕鬆!我爸不是你爸,你說這些敢情兒沒事,我怎麼能放得下?沒有王然,我爸能和那丫崽子混到一起麼?不混到一起,能死在老牛山麼?你讓我怎麼釋懷?要是受不了,咱倆別過了,我謝謝你,別再跟我嘮叨”。
女子還要說話,張口欲言,想了想又咽了下去,一扭頭,發現安然站在門口,連忙迎過去,擠出笑容:“您好,有急事麼?”。之元聽女子說話,才注意到進了客人,換上一副笑臉:“請坐請坐,這麼晚還來,是不是遇到難解之事了?我師從北宮教,精通子平四柱之學,神煞星象無一不曉,護吉避凶最為拿手,不知您求哪方麵的事?”。
安然最想知道他剛剛說的王然之事,但沒法直問,隻好扯閑話:“你們這家是新開的吧?我想找一家比較有名的,聽說‘執道居’有位武大師,不知是不是在這條街上?”。之元說道:“那個武薇啊,嗨……,我應之元是北宮教王仙師首徒張子清的弟子,學貫古今,這間博淵齋開業才兩個月,招你個主道兒,給你打個折,去誰家不是去,關鍵不能看名聲,要看本事”,說到這裏神秘兮兮說道:“聽說武薇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靠的是炒作,懂不懂,有人捧的,要是真有事,還得求別人。前兩天我還幫她出過道場呢”。
安然這才知道他叫應之元,說道:“我怎麼聽說武薇是道教協會理事元合大師的高徒呢”,應之元悄聲說道:“所以啦,政府上有人,當然得捧一捧。你看現在,凡是廣告賣的東西,死貴死貴的,效果作用和別的都是一樣,可有些人就是非相信廣告,買回來的又貴又差,你說,是不是冤大頭?”。
安然看他十分想招徠自己,笑道:“我也沒什麼大事,閑打聽”。應之元很是不悅,臉色一沉:“大半夜的你在街上閑打聽?逛什麼來了?”。女子怕得罪顧客,連忙笑著說道:“您別介意,我老公今天心情不好,逛逛也對,貨比三家,比了就知道了,我們家新開的,絕對收費合理,保你事事順利”。安然答道:“老板娘說話中聽,剛才你們說的那個王然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女學生,這個,我聽著糊塗呢?”。應之元大怒,站起身:“你這人大半夜閑著來偷聽人說私話,長嘴婦似的亂打聽,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