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光哎了一聲:“學會假摔了?”,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安然也覺尷尬,大聲質問:“不是你們將我胳膊綁住,至於摔倒麼?山路險阻,道路濕滑,再走下去,直接讓我摔下山好了”。住持見山體陡峭,確實難行,微微一笑,告訴釋光:“將他反剪雙手改成正綁,係住手腕”。釋光答應一聲和釋亮將安然反捆的繩索解開,讓他雙腕在前靠攏,用繩子纏繞兩圈係了個扣。住持和顏道:“感覺如何了?”。安然雙手在前,很是靈活,走路平衡許多,便點點頭:“還好”。
幾個人沿著落葉溝向西而去。初冬時節,山內寒冷,濕氣結霜,寒意襲人。住持邊走邊問:“可否說說怎麼知道地下室有升降機的”。安然反問:“你們和星神教什麼關係?”。住持微笑道:“你不是很聰明麼,猜猜看?”。安然自語道:“重修寺廟,高僧入住,還要演一出以命換魂的把戲,這樣一來村民定會奉為神僧,騙財騙物輕而易舉,如此便衣食無憂,為什麼要和星神邪教勾搭在一處?”。
住持得意不禁:“是呀,是呀!你都說不明白原因,其他人還會信麼?”。安然低頭往前走,不再言語。住持譏諷了兩句,沒見反應,也沒了樂趣,又對安然如何知道升降機之事來了好奇之心:“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有升降機的,我便透露一些和星神教的關係”。安然用眼角掃了一眼,低聲哼了哼:“好,你告訴我吧,我便說給你聽”。住持搖搖頭:“你先說”。安然蔑然一笑,不說話了。釋光用力推了他一下:“住持說話當然算數,你還信不過麼?我隻告訴你,咱們絕沒和星神教勾搭在一起”。
安然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釋光莫名其妙:“原來哪樣?”。安然點點頭:“告訴你們知道,隻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有升降機”。釋光大怒,握起拳頭要揮打過去,住持淡然微笑,擺手製止:“不要魯莽,我等無腦之人願聞詳情”,心想:“你願意在人前賣弄,自己說出原委,我卻不告訴你和星神教的關係,看誰有腦子?”。
安然誇讚道:“學學你們住持,笑麵虎一般。自稱無腦,心裏卻笑話我逞能自大,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了。聽過之後不說星神教之事,還會得意洋洋的嘲笑我沒腦子。哈哈,心裏歹毒,但臉上看著讓人舒服,你們這些弟子差的遠了”。住持臉色微變,笑容略顯僵硬。釋亮大聲訓斥:“不要誣誨我師,你巧言令辯,無非是說不出什麼,顧左右而言他罷了”。安然手腕被綁,卻仍伸出拇指讚道:“好聰明伶俐的徒兒。升降機之事非常簡單,寺廟大搞以命換魂,就要弄得玄妙神異,用入僧進殿,肉身回拜的方式蒙騙眾人最好不過了。其實這把戲說來簡單,就是把屍體抬回大殿,迅速放入地下室,外麵化裝好的人當眾走進寺院,磕頭而去。你們立即打開大門,入定僧沒了蹤跡,大家親眼所見,誰能不信?當時我身處地下室,發現四具屍身,而旁邊還有一處盤坐痕跡,卻沒有人在,想來外麵有一個入定僧在擺樣子,應該就是他的位置了。入定僧抬進大殿,消失無蹤,時間很快,沒有升降機能行麼?再看屍體四周沒有遠距離挪動的腳印,而地麵有一片幹淨的痕跡,旁邊卻灰塵很多,那是升降機起降之際,風力將灰塵吹往四處留下來的緣由。這麼看,一定是為了便於搬運,升降機設在屍體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