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等秦茵把血抹好問道:“這麼做有何意圖?”。秦茵警覺的看看墳地,小聲說:“如此一片墳地樹林,為何我們卻走不出去?掩埋的白骨不是什麼客死他鄉之人,而是你的債主。現在你陰佑離身,無可庇佑,它們前來作怪了,咱們很難離開此地”。安然一直覺得秦茵說起此事有所隱瞞,這時聽她話中帶有矛盾,立刻抓住話頭問:“你不是說替債主討債的麼,他們不會為難人,為什麼還怕走不出去?”。秦茵眼睛一轉,明白安然在質疑自己,臉上略不高興:“信不信由你。若是我一個人,用的著兜圈子麼,誰能攔著?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債主們心中不滿,無處發泄,這時聞見你的氣息,哪個能忍耐的住?好在它們是陰司討債之鬼,不能傷害無辜,又和我有些交情,用大鵬的血遮掩你的氣味,加上我的氣血,足以迷惑鬼魂,這是應急之策,先用這辦法糊弄過去,離開墳地”。
王洪鵬對債主討債之事聽不明白,卻聽清楚了用血塗在臉上可以走出墳地,又用力擠了擠傷口,遞給安然:“兄弟,再塗點,趕緊離開不祥之所”。安然聽秦茵危言聳聽難分真假,又抹了些王洪鵬的血。秦茵看差不多,一擺手:“可以了,跟我走”。
再次出發果然順利,道路走的十分順暢,不一會離墳地漸遠,天色也慢慢亮起來。安然心想:“真是巧合,塗點鮮血還走出來了”。秦茵見離開墳地,也很得意,示意稍作休息,美滋滋的問:“我說的話靈驗吧”。王洪鵬在旁邊讚歎:“妹妹真是活仙女下凡,事事算的出來,令哥哥佩服”。秦茵笑津津的答道:“大鵬哥就是有見地,不像有的人腦子不好用”。安然剛要誇獎秦茵幾句,忽然想到原因,微微一笑:“你就愛裝神弄鬼。我們跑了一天,沒進米食,頭昏眼花精神不振,黑暗中轉進墳塋地內,必然有些緊張,又餓又累加上精神恐慌,大腦和小腦都會自發的進入保護性休眠狀態,發出警示信號,提醒人體應該休息了。正因為大腦發出的休眠信號,所以才分不清道路,哪裏是鬼魂索債?你不過用刀紮痛神經,強迫大腦清醒,找個讓人興奮的故事,提提神。頭腦清醒,自然能找到出來的路了。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大鵬兒啊,白白留了那麼多血,還對你感恩戴德,我被你用腥臭的汙血塗了一臉,還要心存感激,唉……,被一個丫頭戲弄了……”。王洪鵬覺得說的有理,在地上跳了起來,指著秦茵:“你,你,我好好的大鵬兒,有血不輕流,讓你糟踐了呀”。說完拍著大腿痛惜不已。秦茵啐了安然一口,滿臉笑意說:“大鵬哥,別聽人胡謅八扯,我說的都是實話,他最愛騙人了”。安然心想:“不知咱倆誰愛騙人”。
三人稍作休息,喝了些水,有點力氣,又準備趕路,王洪鵬突然指著林子裏喊:“快看,快看,那就是討飯的外地人”。安然凝神望去,林中墳地方向,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人低著頭,快速在密林裏穿梭,背影看應該是名男性。王洪鵬問:“你們倆看見了沒有?”。秦茵手扶下顎,想了想說:“或許就是你們村裏的人起早上山呢?”。王洪鵬咧著嘴說:“得了吧,村裏的人哪個不認識?再說誰這麼早一個人往墳地裏鑽?一定是外鄉人等著僧侶換命投胎呢”。安然心想:“這種事情,村民愚見,沒必要跟著參和,趕緊下山。星神教的人犯惡惑人,足夠犯罪,應該向公安機關報案,依法追究法律責任”,拽拽秦茵:“走吧,佛家事物,豈是凡人能理”。秦茵搖著頭自語道:“情況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