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瞪了他一眼,“說正事。”
洪烈於是神情一凜,低聲說:“哥,宇文策那廝抓了姚正泰一家。”
“哼,我早知道他接近姚家是不懷好心,姚正泰是在引狼入室。”唐缺輕揚嘴角,諷刺意味十足,這條老狐狸,千算萬算卻被自己的孫子算計了,是該說他可悲還是活該。
“哥,小豬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不管的,那畢竟是她的親人,咱們怎麼辦?”
“宇文策的目標是姚家所有的人,這當中自然也包括蘇離,就算蘇離不去管,他也會再次找上門來,這個人,必須除掉。”
“不如先讓他幫咱們除掉姚正泰,咱們再做了他。”洪烈做出砍頭的姿勢,哢嚓。
唐缺卻沒有馬上給出回應,而是深吸了口氣,怎麼處置姚正泰,他需要時間來考慮。
他是他的仇人,但他也是蘇離的親人,他現在站在一個無法平衡的天平上,進退兩難。
“唐缺,我準備好了。”蘇離蝴蝶一般飛下來,也許是為了見到季楠,所以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唐缺單眸一眯,含了絲嫉妒,說出的話也是醋意十足,“我怎麼感覺你這是去見老情人。”
蘇離故意氣他,原地轉了個圈兒,裙子的下擺飛揚,“不可以嗎?”
他陰笑,咬著牙,“可以,太可以了。”
心裏,已經把那個姓季名楠的家夥狠狠的詛咒了一百遍,季楠,你千萬要活著,要不然,我這股怨氣要發到誰的身上。
兩人走後,西凡終於組好了他的變形金剛,坐在地板上抹汗,洪烈突然一屁股坐下來,目光悠悠的望著他,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往後縮去,警惕的說,“幹嘛?”
洪烈也不說話,他往後挪一點,他就往前近一點,直到把逼到沙發前,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到底想幹嘛?”
洪烈這才神秘兮兮的問:“你說,咱哥能放下心結嗎?那個老王八蛋不但害了他父母,還把他……”
西凡急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翻翻白眼,“這事兒咱哥一天不告訴小豬,他的心結就一天不會解,但是以咱哥那性格,怕是不會說了。”
“你就不能想點辦法?”
“辦法?”西凡揉揉腦袋,忽然眼睛一亮:“不如去找唐大少爺商量一下。”
“好主意,走。”
西凡應了一聲,抓著沙發要站起來,可是腳下一滑,就要向下跌去,眼見著身後是結實的玻璃茶幾。
“小心。”洪烈急忙撲過來,一手拉住他的手往旁邊帶去,西凡沒有堅持住,兩人一齊跌倒在沙發裏。
他上他下,四目相對,四周突然安靜了。
安靜,很安靜,季氏匪窩裏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尋遍上上下下所有屋子,連一隻牙刷都沒有找到,好像是一夜之間,他們全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蘇離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是因為季楠的失蹤,他們解散了,還是說季楠回來帶走了所有的人。
“這有一封信。”唐缺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白色的信封,沒有寫收信人,但是唐缺自然的將信遞給蘇離。
蘇離急忙拆開信封,從裏麵掉出一張存折,季楠說過,他在鷹子那裏放了一張存折,上麵的錢是給她的,又往下倒了倒,一封信落在手上,輕盈的如一隻小小的羽毛,雖輕,卻飽含著無邊的情誼。
她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
最後,將信連同那張存折一起放回信封,往口袋裏一放,對著唐缺不滿的說,“十個字能錯六個,你說我是怎麼看懂這封信的?”
唐缺嘲諷的揚起嘴角,“如果有機會,我一定送他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