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衝大人見字如晤,一別許久,甚為掛懷。半年前,我於峨眉山有幸與武聖於老前輩相見,不想正逢老前輩受傷,是我將之救下,送往我師兄處修養。臨行時,我與老前輩說明,華山三教堂之三堂主陳倉和尚、出塵庵主九雲神尼、修羅刹華山派主陳東坡都不是襄陽王的黨羽,日後可以存身,等花大人自西夏歸來,正好相見,趁勢破襄陽王於長安。具體之細節,待花大人到得華山,自有計較。
書信落款還是沈仲元,看罷信之後,花衝又是一肚子疑惑。如果沈仲元真是南唐的人,何必救武聖?如果他還是大宋的臥底,那麼他是如何打入南唐之中的呢?而且他救人之時,怎麼就能確定我能去鳳翔府找人?難道畢月霄也是沈仲元的人?
這個沈仲元真的和諸葛亮有一拚了,簡直神出鬼沒。而且布局實在太大了,花衝一個穿越者也處處被算計其中,如果按照昆侖所說,趙禎是穿越者,那麼沈仲元隻是趙禎的棋子。一顆棋子便能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那趙禎……
花衝將信交給夏遂良,夏遂良看完,眾人逐一傳閱一遍。花衝對眾人道:“諸位怎麼看?”
夏遂良道:“上華山,這沈仲元我多次聽你提起,似乎是個頗有智計之人,既然鬥不過他,那便去看看他到底有何打算。”
白金堂也跟著道:“我覺得夏老前輩說得對,雖然沈仲元有腦子,但即便是龍潭虎穴,還能困住我們不成?”
花衝點頭道:“那咱們就去華山,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事不明,需要向柳員外請教。”
柳青急忙道:“花大人,您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我柳青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師爺來的時候,你可曾提前接到沈仲元的通知?”
“這個……沒有啊,不過他很早之前倒是來過我家一次。”
“他來過?什麼時候?”
“大概半年多吧,他問我身處陝西,正逢西夏、襄陽王、大宋三國交鋒,有沒有參與其中。我的身份諸位是知道的,我若是輕易加入西夏或者襄陽王的叛軍,成了自然混個官職,不成那便是掉頭之罪啊!若是投了大宋,說句實話,以我現在的財產和地位,再難有什麼好處了,所以我不但不介入其中,還命令所有手下,不許和任何一方有聯係,老老實實的當個土財主。”
花衝想了想道:“柳員外回憶一下,那時南唐人馬可曾攻入川中?襄陽王可曾全據長安?”
柳青想了想道:“沒錯,那時候襄陽王已經攻入長安了,當時我和沈仲元還說起三教堂叛宋的事呢。襄陽王入了長安,應該還在南唐人馬入川之後。”
花衝點頭道;“這我就明白了。”
白玉堂問道:“我不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
花衝道:“沈仲元那時應該已經在為我師爺鋪後路,他來找柳員外,就是為了給武聖找一個安全的落腳地!他並不想得罪我們,所以賣個人情給我,將武聖安頓在他師兄這裏。他信裏寫讓我們去華山,應該他也是安排好了,到了我華山,我們應該真的有辦法戰勝襄陽王!”
一聽眾人談起沈仲元,柳青便接口道:“我這個師弟啊,一直就是這麼神出鬼沒的,對於他的行為,反正我是看不明白。尤其是師父死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這十多年時間,更讓人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