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封信是我在去救你之前寫的。之所以讓你現在看,是怕有意外發生。其實這位興平公主是我的一個弟子,經過易容之後改扮的。一個月前龐吉親赴華山尋我,他並不認識什麼江湖人物,又怕你們幾個人遠赴西域有危險,所以才冒著被大遼發現的危險來求我出山助你。你要知道,我們兩個當年為了給大遼一個交代,是發過誓不再見麵的。他冒著風險來找我,我遠赴西域來幫你,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的女兒。
我來到西夏的時候,沒有發現你們,卻意外發現了柯誌清在這!當我發現他與沒藏黑雲的密謀,我便想出這個主意,用當年的興平公主來嚇他!他早年在大遼做過帝師,興平公主這種宗室,他是見過的,但興平公主早已去世多年,他應該記憶也模糊了,我讓弟子易容改扮,應該可以瞞混過去。
我在信裏寫出這些,不是想你感激我,而是想告訴你,這個要挾柯誌清的方法隻有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嚇退了他,他必然會回城找當年的知情人尋訪,早晚會戳穿我的謊言,到時候他可能還會找你的麻煩。日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龐吉跟我說你是要去昆侖山與那臥佛昆侖僧一決勝負。昆侖僧和柯誌清都不是一般人物,如今柯誌清有兵有將,昆侖僧又有地利可用,你們這一去,能戰則戰,萬萬不可以力相拚。我以飛燕的母親求你,在遠方有一個盼著你回家的妻子。”
花衝看完這封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想想這幾年來,既想追求武道的巔峰,又想位極人臣,在外廝殺想的是建功立業,回到家裏想的又是能嬌妻愛子享天倫之樂。可現在呢?武功有所小成,官居一品,換來的是什麼呢?孩子出生自己都沒在身邊,三年時間與妻子在一起的日子卻屈指可數,西夏、襄陽、杭州、陳州、大同,東征西討南征北戰,合適逍遙自在的過了一天日子?這次西夏一行之後,是該急流勇退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花衝一哆嗦,手裏的信差點撕了。回頭一看,身後一顆閃亮的光頭……
“白大哥,能不能有點動靜!嚇死我了!”
白金堂笑道:“是你看的太入神了,我進來你都沒聽到罷了,憑你現在的功夫,你要不是這麼集中精力,不可能這樣的。”
花衝把這封信遞給白金堂,歎氣道:“確實看入神了,說句實話,這封信看得我……想家了。”
白金堂一愣,隨即笑道:“想老婆孩子了吧?咱們從陳州算起跟襄陽王鬥、跟昆侖僧鬥,得有三年的時間了,確實夠長的。”
花衝立即表示同意:“是啊,三年,別說我想家了,估計丁家那倆姑娘也都等著急了。”
白金堂露出一個招牌式的微笑:“你得覺得萬幸,幸虧那倆丫頭沒跟你來西域!”
說話間白金堂大致看了一遍信的內容,不由驚訝道:“這個興平公主居然是假的?那咱處境可有點危險了,柯誌清傷好之後,難保不會報複咱們!”
花衝點頭道:“這點九雲師太也有同感,不過我覺得柯誌清未必知道咱們要去對付昆侖僧,咱們應該速戰速決,這兩天躲在這回鶻人的據地裏修養,有點耽誤時間了。”
白金堂搖頭道:“我看未必是耽誤時間,咱們一路遠來,沒有水土不服已然是萬幸了,若不休息兩天,疲師遠征也是兵家大忌啊。到時候昆侖僧給咱們來個以逸待勞,那可是他的地盤,人家人多咱們人少,吃虧的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