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如血的殘陽已經墜向西邊,校尉所與閻王寨的十陣賭輸贏也隻剩最後一陣了。
梅良祖處理好穀雲飛的屍體,鐵青著臉走回兩軍陣前。
“梅良祖,最後一陣還要比嗎?”
“比!”
“那好,請安廣全出來吧!”
“不!最後一陣我親自出手!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
花衝冷笑道:“是要我跟你決鬥?”
“沒錯!我梅良祖原本也是山西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就因為蓮花會上敗了給你,讓我身敗名裂,不得已屈身於閻王寨,現在我師弟也死了,這都是因為你!”梅良祖聲嘶力竭的大吼著。
花衝卻不以為然,隻是冷冷道:“難道你就不想想,你是為什麼在蓮花會上和我動手的嗎?我在台上獻藝,你覺得不好可以說,偏偏給我贈號花蝴蝶,我剛剛出道江湖,便得了一個采花賊的綽號!我師父與你有仇,這與我何幹?況且你是私仇,那可是天下英雄雲集的武林聖會!你當眾辱我!又辱我師父!最後動手卻又不是我的對手!你有今天的結果,原因隻有四個字——自取其辱!”
梅良祖氣的大叫一聲,手中子午盤龍梢狂舞,劈頭蓋臉的砸向花衝。花衝閃身抽劍,與之對壘。
花衝根本不懼梅良祖,兩年前他能戰勝梅良祖是因為梅良祖的輕敵。前番在大同城外,梅良祖第二次挑戰花衝的時候,花衝就已經發現,梅良祖早已不是他的對手,兩年間經過多次的實戰、夏遂良、龍雲鳳等人的點撥與花衝自己的領悟,他的武功已經今非昔比!
花衝的寶劍出鞘,出手便是殺招,劍法雖是出自蓮花,但已經不是任何一套蓮花劍法,而是真真正正屬於花衝自己的劍法!
“梅良祖!你竟然也吃了昆侖僧的藥!”花衝怒吼著,手中寶劍不停,梅良祖的子午盤龍梢也是越舞越快,比起原來的梅良祖,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隻要能殺了!我的命也可以不要!”梅良祖已經形如瘋魔,一條子午盤龍梢舞成風車一般,恨不得將花衝打做一攤肉泥!
替花衝觀戰的眾人無不心驚肉跳,白玉堂當先道:“這廝已經瘋了,大家一起上,把他剁了!”
白金堂伸手攔住道:“不可,區區一個梅良祖,還不用失了我們的身份,我相信花衝能贏!”
於和手撫長髯沉聲道;“諸位都不要過去,這一陣之後,衝兒在武學一途,必然更有精進!”
“武聖肯定花衝能贏這個瘋了的梅良祖?”白玉堂還有些猶豫道。
“放心,梅良祖所仗的隻是他的藥力,藥力一過,便是他的死期!”
果然如武聖所料,花衝發現梅良祖嗑藥之後,立即專攻為守,原本犀利的劍招改為武聖真傳的歸元劍法,周身護定,守的滴水不漏,饒是梅良祖拚了性命,狂風暴雨般猛攻,花衝依然穩如泰山!
正如兩年前蓮花會上二人那一戰,梅良祖久攻不下,越發焦躁,雖然功力大幅提升,出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但打的毫無章法,反倒是花衝,穩穩當當,雖處在下風,卻是有驚無險。
白金堂忽然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哥哥,你笑什麼?”白玉堂納悶道。
“我在笑昆侖僧這藥,原來也是有破綻的!”
夏遂良接口道:“遇強無功,遇弱無用!”
白金堂朝夏遂良一拱手,微笑道:“夏老劍客說的一點都沒錯!”
薑天達也明白過來了,跟著道:“那日在黑狼山,咱們幾個與昆侖僧交手,論功夫,這廝或許本就強於我們,亦或許與我們相差無幾,所以他服用了那藥物之後,才顯得厲害異常!像梅良祖這樣本就弱於花衝的,即使服了藥,也隻能提升一定的能力,照樣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