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邊,人們所不知的那個領域已經發生了變化,神魔也有了東西之分,並在嚴格的分界處設立了強大的結界作為統領之地的分界線,普通人類可以不受結界的約束自由通過,而神魔或使魔或魔法師或異能者等等,均需東西兩方界管局審核通過後的特別界之護照才能過界。
西方神地已經淪陷入惡魔的掌中,這是實力的證明,惡魔在各個領域都立在不敗之地,他們以契約的形式存在,執行每一個契約的開始和終結是他們的工作,既是工作,就有了上下等級和地位高低之分,最高領導者就是魔神。
而東方神域也在曆史和時代的推進中不停的變革著,進而分化成了兩方勢力,一是時空總盟,再就是赤夜府,雙方從未放棄對人間生死統領權的爭奪欲望,一直以來尋盡各法明爭暗鬥,結果卻是勢均力敵,不分上下。
因此,時空總盟和赤夜府還在以一種人們無法感觸的形式在爭鬥著,畢竟最終的統領才是王道。
界管局近日頒發了一條通令,使爭鬥進入了白熱化,通令內容:“界管局因私人問題開始放假,期限未知,假期內禁止一切過界舉動。西界管局局長—西虹,東界管局局長—安落嚴。”
此通令東西界管局聯合頒發,前所未有,西方大局已定,倒是無傷大雅,可是東方時局動蕩,時空總盟和赤夜府俱都暗中戒備,仿佛是否能夠一統世道就在此一戰了。
初夏之深夜,燈紅酒綠的繁華都市,霓虹燈還在閃爍,夜生活的人們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從公寓和小區內熄滅的燈光看來,其實大多數的人都在熟睡,為明日的工作和奮鬥在充電。
空中星月齊明,在城市燈光的映襯下卻失去了明亮,隻顯得夜幕更黑,此時卻突兀地現出一道絢爛的彩虹,雖是一閃即逝,快的讓人幾乎察覺不到,卻也被時刻注意天空變化的某位有心人士捕捉到了。
“來了。”一座普通的公寓中,頂層的房間,落地窗後一個人影淺淡地吐出這兩個字,然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順手把及地的窗簾拉過,擋住了外界的一切。
“什麼來了?”屋內床上躺著一個頭發極短卻已經灰白的女人,可以看出年紀已近耳順之年,雙眸沒了多少光彩,語氣也平淡的如白水一樣,吃力地撐起上身,靠在床背上,盯著走過來的那人好長時間,才呐呐地問:“你是哪位?”
那人一愣,止住上前的腳步,白色襯衫可以映出他同樣年紀的臉部肌肉僵硬起來,皺紋仿佛也凍結了,無奈地苦笑兩聲,他是哪位?她竟然連自己的老伴也不認得了,腦血栓後她雙腿已經不能活動,再加上高血壓和糖尿病,她的身體更是糟透,阿爾茨海默病也侵蝕了她的腦細胞,連最重要的人都不記得了。
“呃……容我自我介紹下,我叫肖德修,初次見麵,多多指教。”他隻能咽下苦水,這樣的對白近一年來反複地上演,每一次他都如墜苦海,或許忘記也是解脫苦海的一種方法,這樣對她更好。
“肖德修……呃,你好……”她呆呆地回應,根本不去思考任何東西,或者任何東西都記不起來,早就放棄了。
“你不擔心嗎?”肖德修緩步走了過來,皺紋滿是的臉卻也難掩年輕時的俊朗,眸中的溫柔也如年輕時一樣看著床上的她,隻是更多的是苦澀,偶爾會掃過被子下她已經不能活動的雙腿。
“擔心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問。
“嗬,沒什麼,自言自語罷了。”肖德修坐在床沿上,也不過多的解釋,眼光不由得又看了看窗外,人間爭奪大戰卻演變成他家的內戰,不知道這是否是遠古時期就預算好了的。
“哦。”她沒有表情地答道,臉色卻奇異地有些落寞,或許下意識中還是覺得這時候應該是擔心的,慢慢閉上眼睛,又陷入昏睡中,除了睡眠她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剛還說不擔心?你就是如此小心的把擔心埋在心底,才導致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放寬心吧,人間有愛。”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道,拍了拍她擱置在腿上的手,用骨瘦如柴和關節嶙峋形容她的手一點也不為過,自從知曉一切後,她每日就活在擔心和痛苦中。
人間有愛,你總是這樣安慰我。她或許應該這樣回一句,可是此刻的她無法回應他了,真希望一切是夢啊,然而事與願違,她隻能幼稚地遮掩一切的真幕,無助地度過每一個夜晚,最後選擇了遺忘。
肖德修不再說話,輕輕地為她拉高被子,眼眸轉過,一絲凝重也浮現在眼底,其實他的擔心不比她的少,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子女的任何災難都能讓父母背負罪過而墜入深淵懺悔。
夜已深透,準備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