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藥是哪裏得來的?”
我要是知道這藥的來曆,興許就記得我是誰了。
他這樣問,我還真沒辦法回答,索性便沒理他。
他見我不話,又問道:“姑娘是怎麼到這山穀的?”
我仍無法回答,又是緘默。
他也知趣,便不再問,我自坐在石頭上撫摸那張虎皮想著如何去了那上麵的腥味。又聽他問道:“姑娘救我時,可見著一個銀色的麵具?”
我的手頓了頓,想了一瞬,搖了搖頭。
“難道你是啞巴?”
我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巧他坐在那裏也在打量我,他的目光突然凝滯。
你才是啞巴?我隻是一個人在這穀裏待久了習慣了沉默而已。
何況麵對一個嫌棄自己的人,又有什麼好的。
我拿著虎皮想趁著陽光正盛出去曬一曬,床上那廝卻突然叫住了我:“你別走。”
他聲音有些顫,聽著不大對勁,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薇兒,薇兒,你沒有死,薇兒,你沒有死。”
他連滾帶爬的撲到我身前,幾乎把我推了個趔趄。
我被他結結實實抱在懷裏,他像著了魔一樣哭得很傷心。
他叫我“薇兒”,我想,他一定是認錯人了。
昨還當我是鬼呢,今就變成他夢話時不停念叨的人了。一定是他燒糊塗了。
我使勁推開身體仍舊虛弱的他,抬眸看著那一雙蓄滿淚水的丹鳳眼。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呆愣片刻,喃喃道:“薇兒,真的是你!”
不由分要把他的唇貼到我額頭上,我連忙錯開。
這人真是個混人、登徒子。
昨還不讓我碰呢,今反過來想占我便宜。
我一邊用手臂隔開他,一邊尋思著是什麼讓他誤會我是他的“薇兒”。
想了一瞬,我明白過來,一定是我的眼睛。我常常對著泉水看我的眼睛。
雖然臉上疤痕叢生,讓人看了生怖,但我的眼睛卻生得好看,不比他的差。
想到這兒我揭了臉上的麵紗,又露出他初見我時的模樣。
果然,他看到我的臉,不用我推主動放開了我,還不忘後退兩步。
從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覺出自己這張臉有多醜。
以前穀裏隻有我自己時,也沒覺得臉上的疤痕讓人煩惱。現在,看著他光滑白皙的臉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難看。
我隻不過是想證明他認錯人了,卻連自己的心也搭了進去,狠狠地被他的反應傷了一回。
我複又帶上麵紗,低頭從他身邊走過,自始至終沒有一句話。
你就當我是啞巴吧,一個長相醜陋的啞巴。
被他這樣打擊了一番,再無興致研究我的虎皮,一個人爬到東邊的土坡上坐到日頭落山了才回去。
要不是肚子餓了,我想一直坐在那兒。
還沒走到我的窩棚,便看到那邊火光衝,我心中驚叫,不好,著火了。
我三步並兩步的跑過去,卻見那個窩棚已經被燒得隻剩個架子,馬上搖搖欲墜死在火裏。
是誰?哪個混蛋把我的家點著了!
我剛想罵人,卻想起那廝拖著有傷的身子別是被火困在裏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