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兩提酒進來時,瞧見太子與馮昌文盤膝坐在地毯上,兩人相談甚歡,你一口我一口共飲壺中酒,氣氛其樂融融。
“太子可知秦國當下治國方略?”馮昌文一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手擺弄已經空了的酒袋。
南榮烈接過四兩遞過來的酒壺,烈酒入口,辛辣刺激著口舌,他反而清明:“秦國自災致國庫虧空後,一直舉債度日,最近幾年在夢梁王的施政措施下大有扭轉之勢,如今秦國百廢待興,唯有修生養息才是明智之舉。秦國當下始終在求穩。”
“太子果然有治國之智。如今華夏大6能令在下佩服的不足三人。一人是漁叟,一人是太子,另一人嘛”馮昌文賣了個關子,兀自笑了笑。
南榮烈在薇兒那見過漁叟,言談間處處機鋒,句句透著睿智,的確是奇人。馮昌文誇自己,他不足為奇,既然馮昌文想要擇木而棲,如果他是塊朽木,那豈不是也貶低了馮昌文自己。
南榮烈對第三個人好奇:“不知這另一人是誰?”
馮昌文抬眼看了看南榮烈,欲言又止,轉換話題:“在下夜觀星相,上的兩顆夫妻星宿忽遠忽近,其中一顆大有向外之勢。太子可知,這兩顆星宿旁邊的那顆星宿是誰?”
馮昌文把話到此處,南榮烈不由大笑,他這以物喻人的伎倆還算是煞費苦心。不過,馮昌文又是如何得知這些隻屬於他的私事?
南榮烈順水推舟的道:“馮先生指的那顆星宿是不是在秦國皇宮?”
“哈哈哈哈。聰明人不繞圈子。太子可想讓那兩顆星分開?”
“先生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不過有一個損招太子不妨試試!”
南榮烈與馮昌文碰碰酒壺,瓷器相撞出悅耳的聲音:“先生風趣,來聽聽。”
馮昌文嘴角微牽:“秦國治國求穩,目前形勢也確實是一片大好。所以,那顆秦星才不安分,才有精力來破壞別人的姻緣。如果秦國紛亂不斷”
南榮烈不由暗暗叫好,果然是人才:“隻有讓敵人亂了陣營,我們才能有機會乘虛而入、直搗黃龍。”
“太子高見!”
“哈哈,是先生高見。”
兩隻酒壺又“叮”的一聲碰到一起。
秦宮裏的秦無涯此刻正在宮女的服侍下準備就寢。突然莫名的打了一個噴嚏。
太監安子關切的問道:“王爺是不是著涼了?”
秦無涯擺擺手,表示沒事。
他剛從母後那回來,看到她沒事,稍稍安心。明一早,他就接淩采薇進宮。
第二,秦國的步輦早早停在劉府別院門前,金燦燦的華蓋,引得過路行人圍觀。
淩采薇在燕飛纓戀戀不舍的注視中從容坐上步輦。
昨夜漁叟耳提麵命把事情幫她分析一遍,二人又商量了對策,淩采薇才安心睡覺,養好精神應付秦無涯。
步輦直接停在皇後居住的宮殿。兩個宮女在門口候著,接過淩采薇手中的藥箱,把她迎了進去。
秦無涯已經坐在裏麵等,見她進來,忙起身迎她。
淩采薇朝倚在美人榻的皇後行了禮,又與秦無涯行禮,才道:“皇後氣色比昨晚好了不少,民女幫您把脈看看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