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鳳回首看了櫃台前招攬生意的貴芝,點頭承認,嗯呢,貴芝她身體棒棒的,卻失去了應有的夫妻生活,真是令人心寒!她裝模作樣拍了一下大腿,耳邊冷不丁傳來婆婆一句話,令她為之震驚。
鳳兒呀,你跟那個戲班子保鏢,叫什麼薛大俠的,你們關係很不一般吧?
這個……這個,婆婆,你怎麼這樣說呢?
桂清笑眯眯問道,哦,難道是我說錯了嗎?巧鳳慌亂地擺擺手說,嗯嗯,也不是你說錯了,就是,就是你一下子這麼問我,叫我真不曉得怎麼回答你才好。
有什麼不好回答?桂清身子朝椅背上一靠,是很不一般就很不一般,不是就不是。她眼珠子轉了轉,嗯,這個薛大俠,他就是你跟大有成婚那天到場,幾次帶頭為你喝彩叫好的那個人吧?
嗯呢,就是他。巧鳳聲音很輕,低下頭不敢正視她,我跟他隻是義兄義妹關係,談不上很不一般。婆婆,你聽了人家話,也不要太當真。
桂清嗬嗬一笑,我不會輕易相信人家說什麼,我有自己的看法。
你,你有什麼看法?巧鳳抬起頭,心裏不免緊張。
眼睛掃視一下店堂,桂清向她招招手,意思讓他靠近點。等她身子移動過來,她腦袋湊近她,壓低嗓音對她說,鳳兒,我也是個女人,我曉得一個女人幹烤日子很難熬,特別是像你這種年紀的女人。她話說一半,另一半是——你這種**旺盛的女人,沒得男人快活,肯定會憋出病來呀!這一半話說不出口,她怕她聽了受不了,進而影響婆媳之間約定俗成的規矩。
婆婆畢竟口沒遮攔,甚至於說出“幹烤日子很難熬”,巧鳳聽了吃驚不小。想起她由於疾病緣故,多少年得不到男人照應,巧鳳對她產生一定的同情心。
嗬,婆婆,你這麼說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巧鳳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桂清目光毫不回避她注視著自己,嘴巴咬了咬,吐出這麼一段話來:大有這個傻瓜一直把你晾在一邊,你用不著為他守婦道,看準機會,可以跟薛大俠做點事情。隻要你們不影響高家聲譽,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巧鳳聲音發顫地問,做點什麼事情?
桂清從牙縫裏迸出六個字——就做男女私事。
巧鳳倒抽一口冷氣,連連搖頭說,這是不現實的。我跟大俠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你們做這種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唄。桂清看看櫃台前貴芝背影,你聽我的,沒得錯。
巧鳳按捺住跳動的心,坐穩身子,平緩地告訴她,要我們做這種事情,不可能,因為不現實。第一,我早已經決意改弦更張。第二,大俠他已經有了他自己心上人,這個人就是他戲班子師姐劉惠娟。
這是真的嗎?桂清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騙你,我就不是人!巧鳳斬釘截鐵。
呼地一下,桂清從藤椅上站起來,一把拽住她說,鳳兒,你不要發這種毒誓,你這麼說,婆婆我聽了心裏覺得不好受。她眼眶不禁濕潤。
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巧鳳掉轉話題,呃,我肚子餓了,想吃早飯……。
兒媳下逐客令,婆婆拎得清,馬上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