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不許偷看宮女姐姐們洗澡啊!”
“……”
“不凡,不許去角落裏偷窺XX調情啊!”
“XX是什麼?”
“那隻發春的野貓啊,你沒看見嗎?那就好!!”
“……”
典盡春衣畫流年,長袖難挽東流水。我開始有些惴惴不安,關於這突如其來安寧。
“額,不凡,快醒醒。”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絕煞已經做到了我的床頭。他抹著袖口在擦他的一把匕首。皺著眉頭看著我,“怎麼沒有一點警覺性了,這樣下去很容易被人輕易取了性命的。”
“哦。”我起身,夢裏她的身影還未完全消散,還有她發間淡淡的香氣仿佛還縈繞在我的鼻尖。
“主人讓你從卓妃娘娘那裏找一種叫做乙醇的東西。”絕煞收好他的匕首,別在腰間。推開門就要離開的瞬間,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直刺我心底,讓我無處遁形。“你剛剛夢裏有叫一個人的名字,她……她不是你可以擁有的,你最好忘了她,否則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我想要去反駁,卻發現我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立場來反駁他的話。
“不凡,不要忘了。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欺騙和背叛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那麼你們的情分也就走到了盡頭。”
……
隻是沒有想到,那天來的那麼急那麼快。我從前一刻他還笑鬧著要我去白雪軒查事情,後一刻卻……我看到她丟在角落裏的銀針,我知道她在華誼我,隻是沒想到的是,那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我寧願選擇繼續騙下去,哪怕豁出性命來證明,也未嚐不可。
我看著她無助的抱著雙膝靠在牆角,把頭埋在雙臂間低聲啜泣。像個孩子一樣孤單無助,她悶悶地哭喊著,“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呆在這裏!我討厭這裏!……”
從未看見如此狼狽的她,我躊躇著走到她麵前,遞給她一方帕子,她哭得很用心,臉上帶著未幹的淚痕,很美,美得讓我忘了呼吸。
“你個騙子,大騙子!你還來幹什麼?嘲笑我這個弱者嗎?來賣弄你精湛的演技還是發表同情演說啊!不凡!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你走啊!走啊!”她憤怒的將髒掉的手帕甩到我胸前,站起身來推搡著要我走。
默默承受著身上的拳腳,我第一次越矩的摟著她,“不管發生了什麼,請你相信我,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騙你。”
她任由我抱著,嗚咽著捶打我的胸膛,一陣發狂的笑,笑彎了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不凡啊,你說的真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白的騙人,毫無瑕疵。我都無言以對了。”
她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我的心思千回百轉,卻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聽到到自己的聲音故作疑惑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說話,隻是抽噎我使了點小詭計,終於她說出了實情,她冷笑著,“哼哼~~~發生了什麼?北辰陌說,你的出現是他一手策劃,為的就是牽製我,你作何解釋啊!不凡。”
“我絕對沒有背叛你。”我信誓坦坦的說給她聽,甚至我還發了讓自己萬死不辭的毒誓,她看樣子終於相信了。而我的心底卻因為她的樣子心疼了好久。原來我在你心底,是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啊!
她要我帶她離開這個皇宮,我說好。然後第一次不計後果的擅自行動,帶著她披荊斬棘,滿手血腥。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願的去殺人,我將她護在身後,牽著她的手想帶她離開這深宮,冷光白刃,被鮮血一遍一遍的衝刷。她緊緊我跟在我身後,安靜的不言不語,溫順的如同一直金絲雀,而她的眼神裏,滿是對自由熱切的渴望。
如果當初我們一起離開該多好,就不用經曆後麵那些慘痛的事情了,我不也不會如今一個人懷握著她遺落的發簪,一個人遠走天涯。
終於,那人還是在我們離宮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出現了。如同在皇陵的那次一樣,他高高在上,神情溫柔而殘忍。他隻消動一動嘴,簡單的說出幾個字,就會有人為他衝鋒陷陣,做到他想做的任何事。
我和哥哥又一次刀劍相向,一招一式,飛刀無情,冷劍有意。
他練的是蝕骨刀,我使得是無情劍。一個死士,若是有了感情,有所顧忌,一旦自己不想死了,那麼他的武功,他的招式就存了致命傷。全賴每次她說喜歡我,我自覺緊要,我若死了,誰帶她離開這個深惡痛絕的皇宮,誰為她深夜撿起落地的錦被,誰為她守候寒冷的冬夜隻為那一束盛開最美的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