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寧城街上燈火通明,城北安平小區附近的民房群,燈光點點。
四樓出租屋裏的林小道把窗簾拉大點,目光投向城市的另外一端,那裏有一座黑黝黝的鋼鐵建築。
那座鋼鐵建築,外麵圍有一圈高高的鐵絲網,聽說可以直接通電,那就是安寧城的監獄。
那裏關著他唯一的親人,剛剛在牢裏度過五十歲生日的父親。
那是一個無趣的生日,在牢裏呆了兩年,原本精神奕奕的父親仿佛老了十幾歲,頭上長滿了白頭發,眼神是昏暗的,隻是隨意的跟兒子聊了幾句,然後默默的吃著蛋糕。
那日的情景曆曆在目,每當夢中醒來,無能的痛苦吞噬著林小道的神經。
可他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想要救出被冤枉的父親,卻走投無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在牢裏一天天老去。
那種痛苦,隻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會清楚是如何的難熬。
望著夜空下猶如一尊鋼鐵野獸般的建築,林小道眼裏閃過一抹仇恨,低沉的對著窗外發誓:“父親你再等幾天,我一定會讓你清清白白的從裏麵走出來,我發誓!”
久久,他收回目光,吐出一口抑鬱之氣,拉上窗簾回到了屋裏。
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脫下,丟到床上,外套、內衣、褲子、襪子,最後林小道光溜溜的站在床前。
白色的燈光下他結實身體開始變的怪異起來,憑空漲大了一圈,青筋一條條暴突出來,好像身體裏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哼——”
怪異的變化帶來的痛苦,讓林小道緊咬的嘴唇還是不由的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更是布滿了細汗,眼睛都紅了幾分,看來身體的變化帶給他的痛楚是極為巨大。
還好這過程持續的不長,差不多一分鍾左右的時間。
隨著變化結束,林小道的身子漸漸消失在視線裏,明亮的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床上還溫熱的衣物無聲的告訴人們,剛剛還有人在房裏。
“咯吱。”房門被打開又被帶上。
屋外冷風一吹,沒有穿任何衣服的林小道感覺有點冷,活動了一下手腳,林小道快步的步行向父親以前上班的工地。
這裏是安寧城新投資的高新工業區,一大片地幾十畝,投資方預計在五年內竣工,現在已經建了四年。
原本荒蕪的土地,現在一排排的廠房建築連綿出去,看起來非常的不錯,不過這和林小道沒關係。
他是來找人,嫌疑人李三。
兩年過去了,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林小道祈禱著晚上能找到陷害父親的李三,收集到他栽贓嫁禍的證據。
此時是晚上十點左右,工地的小門還沒有關,透過小門可以看到保安室裏的兩個保安正無聊的玩著牌。
林小道就這樣施然然的走進去,沒有驚動他們,就算是他們聽到有響聲也以為是風吹的,視線所過之處空無一人。
在保安室不遠處有一個三層的小樓,那裏的三層就是李三的宿舍,李三一個月會過來住個十來天,對外宣稱是監督工程進度,其實就是做做樣子。
望著三樓那由窗簾縫隱隱約約透出的燈光,林小道心中一喜,看來老天也在幫助他,李三在!
小樓的底層是食堂,一般都沒有鎖,保安三更半夜要煮東西吃。
推開大門,沿著樓梯,林小道很快就來到了李三房間的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到裏麵不時傳來一些聲響,裏麵的人還沒有睡。
睡和沒睡對林小道來說沒有什麼差別,主要是得想辦法進去,雖然他身體是隱身狀態,但卻沒有穿門的本事。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敲門,讓裏麵的人開門。
林小道是這麼想,也是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