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9年,大金朝一連打了幾場勝戰,士氣大振,不僅令明軍節節敗退,還狠挫了蒙古援明軍的銳氣,活捉了蒙古幾位台吉將帥。
十月,蒙古大汗林丹汗遣使臣持書至界凡城,要求努爾哈赤無條件釋放被擄的蒙古台吉,並警告努爾哈赤不得進犯蒙軍所攻占的廣寧城。
努爾哈赤釋放了除蒙軍最高將領齊賽諾延以外的所有台吉,要求內喀爾喀王部以牲畜一萬贖回齊賽諾延。林丹汗拒絕贖人,設法營救齊賽諾延,但無一成功。
此外,蒙古大軍的慘敗給蒙古各部帶來極大的消極影響。
十一月,科爾沁和內喀爾喀王部與大金朝在噶爾察漠岡幹塞忒勒裏興行了會盟大會,雙方化敵為友,簽訂了同盟約。至此,努爾哈赤再無後顧之憂,全力攻打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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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努爾哈赤攜帶眾人搬到了這界凡城來,已經過了幾個月。山地有限,界凡城雖說大也不大,說也也不小,但終不比興京地廣人疏。貝勒阿哥們的住處以罕王寢宮為中心,錯落比鄰,串門子倒成了一件極方便的事。
隆冬時節,山頂白雪皚皚,處處透著寒意。多爾袞出門時,阿巴亥特地命人加厚了靴子,他披著白犬裘,踩在雪上,卻還是在凜冽的寒風中感覺到了冷意。
他隻是想出來透透氣,但怕額默不會輕易答應,故而借口說來看看洛格。他心底有個秘密,一個他寧可自己沒有發現的真相。
自從他無意間看到,太子哥哥驚慌失措地從他和弟弟的麵前走出額默的寢居時,他的心裏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沉重而令人發悶。
額默說,太子哥哥是有事相商。多鐸信了,可他卻沉默了。
額默那樣愛美的女子,何時會讓自己的行頭出現過一點瑕疵?妝亂了且不說,連那件外衣,似乎也隻是倉促間隨便披上的,淩亂不整。
他體諒額默的不易,卻沒辦法原諒她對父汗的不忠。他對父汗的尊敬之情,和對母親的心疼之意,造成了他心底的矛盾和困惑。
有時候,他多想像阿濟格和多鐸那樣,不要讀那麼多書,不要想那麼多問題,無憂無慮的,多好。
院子裏有兩三個小廝正在掃雪,見到多爾袞來,齊齊行禮,“給十四阿哥請安!”廊上幾個小丫頭並老婆子忙忙地走來,笑道,“給十四阿哥請安!”
多爾袞在這接二連三的道安聲中回過神來,隨意一笑,一身白裘襯的他意氣風發,讓人看在眼裏,不由地為他一身出眾的氣質心悅誠服。
一小廝機靈地跟在他身後,等他停在門前,打起厚重的簾子,請他進去,“爺,十四阿哥來了。”他一麵對著暖閣裏麵說話,一麵幫多爾袞脫下裘衣。
多爾袞一進屋,就感到熱浪滾滾迎麵而來。他已經脫了一件外袍,卻都還覺得這裏的溫度臨近興京五月的天氣。“你這裏真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