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是潔,雖然她的身影模糊的,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我不會認錯的,站在那裏的,就是潔,好幾天了,我終於又見到她了!
我向她走了過去,想如同往日一樣,拉住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但是卻始終無法靠近她,無論我怎樣的追趕,她始終就與我保持著那樣的距離,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我,不,她不是我的潔,我的潔是真實的,她會哭,會笑,會與我纏綿,而不是這個,隻是遠遠的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我的,不知所謂的東西!
快把我的潔還來!
十七
天亮了,我醒了。我呆呆的看著窗外,任由一片一片的雲朵從我的眼前劃過。我努力的回憶著,回憶著晚上的夢,我覺得這個夢很重要,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突然,一隻不停的在我眼前晃動的大手,將我從深思中拉了回到了現實,是大吳。他早就醒了,已經吃過了早餐,並且也給我帶回來了一份。
“葉平,你剛才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大吳看著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我遲疑了一下,想想看,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便繼續道:“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隻是死活想不起來到底夢見了什麼,隻是覺得這個夢很重要,便使勁地想,結果就想迷瞪了。”
大吳舒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做夢嘛,想不起來才是正常的,就別再鑽牛角尖了,趕緊趁熱吃了,一會兒大家一起去南山寺,昨天晚上團購的門票,能省一半錢呢!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進宗教場所還收費的,恐怕也就是咱們國家獨一份兒了。”
我沒有理會大吳的吐槽,幾口便吃完了他給我帶來的抱羅粉,味道不錯。
十八
逛完了南山景區,回到酒店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在三亞的行程就結束了,明天將前往海口,趁著這最後的時間,我被大吳拉上在三亞的背街小巷裏逛了起來。這是他外出旅遊時的習慣,認為隻在這些地方才能真正反映出一個城市的生活氣息。
我就這樣陪著大吳一直逛到了下午六點多,他沿途拍了很多的照片,在回酒店的途中,穿過一條小街時,卻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的古舊的道觀,門很小,被周圍高高低低的房子包裹在其中,稍微一個不留意,就會被忽略過去。大吳立刻鑽了進去,他一向對這類事物都比較感興趣。
進去後卻發現,說這是道觀都已經算是誇大其詞了,不過是小小的兩進的院子,前院一間不足三十平米的大堂外掛著一個牌匾,上麵寫著老君殿,門的兩側掛著一副用木板刻上去的對聯,上聯是:大象無形,曰夷、曰希、曰微,負陰抱陽,幻而不幻;下聯是:上善若水,守雌,守黑、守辱,歸真反璞,玄之又玄。
大堂裏打掃得幹幹淨淨,牆麵也是白淨白淨的,像是新刷過一遍白漿。正中間供著一尊木雕的太上老君像,神像前的香爐裏積滿了香頭,供桌上擺著時令的水果和簽筒,旁邊擺放著一隻有些破舊的功德箱,一邊的角落裏擺著一副桌椅,應該是解簽人的位子,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道士就坐在那裏,對我們兩個也是不理不睬,隻是翻看著手中的線裝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