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枝椏間的縫隙落在地麵上，留下一團團斑駁的光影；清風拂過林間，引著一片片葉子相互愛撫著，發出嘩嘩的歡愉之聲；桂花樹上盛開著的一朵朵黃白色的小花，散發著濃鬱卻不張揚的清香，令人迷醉。
這些真真切切的信息都紮紮實實的透過五感傳遞進了李萌的大腦中，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於是她眼巴巴的瞅著李茗月，希望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李茗月卻頑皮的眨了眨她那雙好看的眼睛，衝著他們兩個微微一笑，顧浩洋瞬時又被電的一陣頭暈目眩，他真的很想衝上去，用雙手狠狠的揉著她那漂亮的臉蛋，然後大聲的告訴她：“你都已經27歲了，繼續安靜的做一名高冷的女神不是挺好的嗎？所以就不要再裝可愛賣萌了！在這樣被你電上兩次就真的會死人的！”
當然以上這番話，顧浩洋隻能在心裏自爽一下，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
“那個所謂的碟仙，的確已經徹底的消失了，她創造的幻境，也已經破滅了。”李茗月微笑著說道，然後她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兩個人的表情。
“真的嗎？那太好了！”李萌的臉上立刻露出歡喜的神色。
顧浩洋開始也是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但馬上又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搖著頭疑惑的說道：“不對呀！如果幻境真的已經破滅了，那這片雜樹林是怎麼回事？”接著他用手指向前方不遠處一棵粗大的國槐說道：“我敢肯定，那棵老槐樹就是學四食堂門口的那一棵，就是在平地蓋樓的那一年移栽過去的！”
“唉？師兄，你說的都是真的麼？”李萌的臉色馬上又變得難看起來。
“你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的的確確是真實存在的！絕對不是什麼幻境！”李茗月卻是盯著顧浩洋的眼睛，用非常肯定的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顧浩洋被她這種篤定的口吻說的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錯了。
但他很快又恢複到了自己的觀點上，因為他在這片校園裏已經生活了18年了。
不說別的，還是說那棵老槐樹吧，小的時候每年的四五月間，他都要和姐姐一起帶著一群小夥伴們爬到這棵老槐樹上摘槐花，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了，但是這片給他的童年帶來無數歡樂的‘遊樂場’已經深深的印刻在了他記憶的最深處，所以他敢十分的肯定，這裏絕對是記憶中的那片雜樹林。
就在顧浩洋滿懷信心，準備再拋出幾個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觀點時，李茗月又說話了：“這裏也是虛幻的，也許在下一個瞬間它就會消失不見了！”
顧浩洋被噎的差點一個跟頭栽死在地上，他在心中怒吼道：“這算什麼，你這是在玩兒我嗎？你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身材好一點兒，學曆高一點，年紀大一點，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當然以上這番話，依然還隻是他的內心獨白，怎麼也不敢說出口的。
李萌看見顧浩洋的臉脹得通紅，隻是張著嘴卻不出聲，連忙舉起了手說道：“李老師，那這裏到底是虛幻的，還是真實？”
“既是真實的，也是虛幻的！”李茗月笑著回答道。
“……”
這算是答案嗎？李萌看了看李茗月，又看了看顧浩洋，她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了。
顧浩洋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來，從遇到李茗月開始，到現在為止，在她巧妙的引導下，話語權一直都牢牢地掌握在她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