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美玉大方地挽起於振飛的手腕,兩隻手把他的一隻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裏,抬起頭來笑問道:
“振飛,人家給你說話呢,你傻乎乎地裝什麼神經呀?”
於振飛真像作夢一般,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處於亢奮之中,到如今還沒有醒過神來呢,未料小任又給他這一意外驚喜。不是他不敢相信,是他無法相信,他一個窮光蛋,除了一身力氣,兩手空空,咋會愽得仙女垂青,人家圖什麼呀?再說人家可是有夫之婦,他一想到書呆子和武中強,立馬像觸了電似的,用手推開任美玉的兩臂,紅著臉道:
“美玉,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情我願,你不是發誓說你下……”女經理猛地把話打住,後麵半句話硬咽了回去,稍頓接著說,“我們現在就可以成為那種好朋友了,你願意嗎?”
心慌意亂、作了賊似的男子漢,這陣腦子也不好使了,手腳也不聽指揮了,往日打架比武、上了場就不要命的氣勢也不見了,仿佛一個木頭樁子立在山坡上,那情形倒真了於大傻了。他吞吞吐吐道:
“你、你不是和書呆子好、好了嗎?”
“書呆子!哪個書呆子?”
“就是老板家的兒子武端陽啊!”
“說是有這麼一說,你知道我答應了嗎?”
“原來你、原來你不是呀!”小夥子語無倫次,說也不會話了。
“什麼你不是我不是的,身子是爹媽給我的,頭在我的脖子上,心在我的胸口窩裏,我想怎樣就怎樣,誰能奈何我,莫非還把我綁了去不成?”
這幾句話鏗鏘有力,落地有聲,於振飛不禁一陣熱血沸騰: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提氣!
於振飛躊躇了半天,才囁嚅道:“美玉,你說這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難道你看不出來,我說於大傻呀於大傻,我看你就是個於大傻。”
於振飛已經記不清這是任經理給他安頓的第幾種稱謂了,不過他不管這些,隻要美女到手,那怕是叫他於傻子也無謂。況且於大傻的尊稱他也不是第一回聽到,唯獨這次,中聽又中意,聽起來格外悅耳。
於振飛不說話,隻是咧著嘴笑。
任美玉嗔道:“傻笑,給,替我把包拿上。”
“我豈不成了拎包客了?”於振飛終於有了話說。
“你不是拎包客,你是拎包賊!”小任美麗的眼睛一閃。
說的雖然是奚落人的話,但是聽進耳朵裏卻是格外舒服。於振飛借話搭話道:
“我怎麼成了賊了,我又沒偷東西?”一說起偷東西,於振飛不禁一顫,他想起了當兵時有人誣他偷二百塊錢的事。
“你偷得還少啊,把人的那個都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