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門,百陸城實力最強的三大幫派之一,坐落在城外的方極山上,山上此刻正人聲鼎沸,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勝者,張帝!”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抓著一個分明才十三四歲左右的瘦弱少年的小手臂,舉過頭頂,對著圍觀的眾人高聲宣布道。隨後現場爆發出一陣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那名叫張帝的少年笑著斜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另一名少年,眼裏滿是得意,想不到自己就用了一招,就把這個上任門主之子打敗了,出人意料的簡單。
倒在地上的少年臉色蒼白,他抬起白皙的小手緩緩抹去了嘴角的血跡,然後單手撐在地麵上,異常艱難的爬了起來。他絲毫不在意張帝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嘲笑眼光,扭頭麵無表情的走下了擂台。
“這張陽真的是那位武功高強的張門主之子嗎?怎的這麼弱。”
“我看啊!多半不是親生的,要不然怎麼一點練武的天賦都沒有呢!”
“像他這種毫無練武根骨,又體弱多病的人,要不是上任門主之子,早就被逐出天罡門了,哪還會留著吃白飯。”
下了擂台之後的張陽,在穿越重重人群之時,聽到了許多冷嘲熱諷的話語。自從他的雙親在三個月前離奇身亡之後,這些人對待他的態度瞬間變得惡劣起來,也許是這些人在張陽麵前謙卑了太久,如今逮到了機會,便想要一次性討還回去吧,這才是這些人的真正麵目。
聽著這些不屑嘲笑的話語,張陽握緊了雙拳,由於握得過於用力,使得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肉中,傳來陣陣刺痛,讓張陽瞬間冷靜了下來。張陽知道這些人如此毫無避諱的嘲笑自己,無非是想激怒他,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所以,他強忍住怒氣,旁若無人般的繼續走著,直至走出人群。
走出人群後,張陽並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來到了後山之中。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沒用,不但沒查出殺害你們的凶手,還在大鬥武中慘敗,成為了笑柄。”張陽跪在兩塊並排在一起的墓碑前,聲淚俱下,也許是恨自己無能為力,也許是憋了好久的悲痛情緒,終於在此刻,在雙親麵前再也忍不住,痛哭涕流起來。但很快,張陽止住了哭泣,他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表情堅毅的看著墓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娘教過孩兒的,所以孩兒不能哭,要振作起來。爹,娘,你們放心,孩兒一定會找到殺害你們的凶手,並手刃仇人,為你們報仇雪恨的。”說完,張陽又回複到了平日那張冷冰冰的臉,麵無表情的離開了墓碑,回到了住處。
第二天早上,張陽一大早便起來了。張陽在昨天的大鬥武中一敗塗地,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倒第一。天罡門中的弟子到了十四歲,都要參加這個大鬥武,並根據排名安排職務,排名越靠前,安排的職務越好,當然,排名越靠後,安排的職務就越差,而這最後一名則會被趕出天罡門,因為天罡門從來不養廢物。所以,張陽一早起來就收拾包袱細軟,準備離開天罡門,與其等他們來驅趕自己,倒不如識相些自行離開,為自己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收拾完包袱細軟之後,張陽深深看了一眼住了十四年的房間,然後小臉一橫,幹脆利索的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可張陽剛走出房門,就迎麵撞上了一位年紀比自己稍大幾歲的師兄。
“張師弟,放下你的包袱,跟我走。”
聞言,張陽抬頭看了一眼來人,隻見此人長得牛高馬大,足足比同齡人高了一個頭不止,這人正是執事長老的大弟子範鐵升。
“範師兄,您這是什麼意思?”聽到範鐵升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張陽先是一愣,隨後滿臉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帶你去見家師了。”範鐵升白了張陽一眼。
“範師兄,能否告知,執事長老傳召弟子所謂何事?”看到範鐵升白了自己一眼,張陽也不在意,接著追問道。
此時,範鐵升的臉上開始浮現不耐煩的表情,沒好氣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家師傳召你,當然是給你分配職務了。”
聞言,張陽又是一愣,然後更加迷惑了,“分配職務?可是,我在這場大鬥武中是最後一名,按理不是應該逐出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