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新月心中亦是苦楚,她忍不住還是問出最關心的問題,“臣想問下,公主被謀害之事可有眉目?”
戚貴妃理了理衣袖,淡淡得看了看她,好一會兒才說道:“皇上正傷心著,不過知道謀害公主的另有其人,你隻要安分些,許是會傳呼你吧!其它的就交給男人們去辦,你少理會便是,日後學著些,別輕易被人家擺了道。”
“娘娘教誨的是。”新月頜首,輕輕應答著她的訓誡。
戚貴妃的語氣還是有些趾高氣揚,但是說出的話卻比初見那日深沉很多。雖然有些刺耳,不過不無道理,況且戚貴妃對她好像並無敵意,應該有些看不慣,沒有多喜歡罷了。
戚貴妃沒有再說話,而是在廂房內轉了一圈,細細打量書案與牆上掛畫,然後也在墨蘭旁思索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再出言。新月知道她是看她房內的布局,分析性格與喜好,想不到戚貴妃也和她一樣,會用日常人的生活判斷一些事情。
戚貴妃走後,慕新月繼續失眠著,不過她不敢再站在院內吹風。隻是在床上躺著,躺累了就坐一會,坐累了再躺下。總之最近的每一天過得都分外漫長,已經有些忘記了初到這個時空的彷徨,與後才的隨性遊玩是什麼感覺了。
情愛也是種甜蜜的負擔,攪亂了一方池水,漣漪不斷卻又無法揮去。
天色剛亮,莫允就出現在了瓊華小院。
唉,她這院子都成了寶地了,真是一刻不得閑。
莫允見到新月,看起來有些拘謹,竟然還朝她揖禮,“莫允保護不周,讓月小姐受驚了。”
新月無奈,莫允這架勢分明就是把她當成女主子,“莫大人言重了,後宮你本就不能進去,人家有心設計是下官疏忽了。”
莫允沒有放鬆一些,反而眉毛蹙了蹙,似有所考慮後才又說:“殿下讓允前來轉告慕小姐,皇上明智,已經讓主子與晉王一同查辦此時,請月小姐莫要擔心。”
新月知曉他說得順利輕鬆,其實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要不然皇上怎麼對她什麼都沒有做,卻還是讓戚貴妃夜探旁,許多旁敲側擊,應當都是聖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有幸得這兩位貴人庇佑,免去了許多麻煩。
新月輕輕點了點頭,“下官知曉了,不知公主何時入殮?下官當時便在身旁,所以入殮之前想去上柱香。”
“殿下便猜到月小姐會問是否還需進宮,或者想為五公主送行,所以有交代。讓您先在府內休息兩日,兩日後再進宮送五公主最後一程。”
她和龍軒沒幾多相處,可她的心思他全知道,搞的像肚子裏的蛔蟲那樣,為何在他的麵前,竟然變成透明的?自己還是需要長些本事才行,想她上輩子的年齡與閱曆不比他少吧?為何她就看不透他呢?
新月自顧自的魂飄千裏,莫允一旁看著默默搖頭,沒有打擾徑自走了出去。他的爺最近常常就是這般呆滯,這兩個人好好的,想不通這月小姐是執意些什麼?太子爺可算是難得的人中龍鳳,對這月小姐一見傾心後是全心全意,可這月小姐,說不喜歡太子爺又說不過去,說喜歡何以這般瞎折騰。
不覺歎了口氣,勸自己莫想莫想了……主子的心思不是自己能看透的,自尋煩惱也!
翌日
慕府家丁抬著一個秀氣蘭綢的轎攆,身後如常隨著幾名看起來是宮裏的侍衛。
她進宮是想看看宮內情況,還有五公主遇害那天她就在身邊,所以還是要去上柱香的,起碼這最後一程隻能這樣了。
轎子平穩得行走在繁京的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躁動,轎身猛得跌在地上,坐在裏麵的新月,隨著劇烈的震蕩心內一驚。抬手準備掀開轎幔,卻被一連串劈啪點燃的鞭炮嚇了一跳。
鞭炮硝煙快速竄進轎內,彌漫了整個狹小空間。新月快速跑了出去,聽見有孩子的哭泣聲,四下張望,還沒有找到那名可憐的孩子,身邊嗖嗖得躍出許多蒙麵的黑衣人。雖然是大清早,但是街上是有些行人的,隨著這幾個人的出現,慌亂的人們更加快速的往街尾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