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京慕府
慕新月栓好馬匹,用手彈了彈身上的塵土,交代家丁幫忙打理好她的坐騎,這才翩翩回去瓊華小院。
行進小院,看見木槿正在一層廳堂不知張羅什麼,蘭兒也沒有閑著,就是沒瞧見玉嫂。也沒多管,抬腳便邁進廂房,準備上閣樓梳洗後小小休息再補個眠。
今日在趙家村,狗蛋與那一幫孩童可把她累壞了。沒有辦法,孩子的天性就是喜愛做遊戲,偏巧就她會,不纏她纏誰。
木槿見新月已回來,便連忙起身,“小姐,老爺說晚上你與他一同進宮赴宴。”
“什麼進宮?你小姐進宮沒有舒坦過,勞煩你告訴父親打個商量,就說我病了。”她有些不大情願,隨即敷衍著,希望能躲過去。
蘭兒卻插話了:“小姐,老爺方才親自來尋過你,讓你回來好生準備。說晚上是接待西昭皇帝的接風宴,不能失禮。”
“這其他國家的接待國宴,要我一個小小司媛去做什麼?爹是想做什麼呀?”有些牢騷般的嘀咕出聲。
“老爺說了,是皇上讓您去的,所以小姐可不能說病了,蘭兒覺得還是不要欺君的好。”
新月柳眉一挑,杏眸不禁瞪了起來,這皇帝要她去?她跟皇帝沒有交情,難道因為龍軒那也沒有召見過她呀?要說讓她做公關,招待西昭人的話,比她漂亮的美眉北華官家應該到處是吧,怎麼指著她?是何用意?不覺有些思無門路,不知進宮後會見到龍軒嗎?問他一下倒是可以。
一想到他,慕新月不免雙目含情,心中泛起甜蜜。他答應不逼她,這是她覺得最好的安排,希望能因為愛他而改變自己,接受他的一切。在這古代和個太子還能談戀愛再考慮婚嫁,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不覺雙唇滿足的勾起一抹清麗笑容。
蘭兒與木槿被新月一會蹙眉一會傻笑的樣子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蘭兒心中知道應該與誰有關。
木槿倒是先開口:“小姐,奴婢已經為你準備好晚上的宮裝了,你是否要先試一下?”
新月側過臉龐望見一邊托盤上工整的粉色錦袍,微微點點頭,“木槿新製的?”
“嗯,這件日前就完工了,沒想今日就穿上了。”
“嗬嗬,不急,我不是還有衣服能將就的。既然做好了,等我沐浴完你再幫我打理吧?”新月很喜歡木槿的巧手,做事速度很有效率,隻是她還沒有機會與木槿一道出去玩。
木槿與蘭兒連忙小小福身後,出去去張羅了。
新月在她們還沒安置好熱水前,忍不住撩開那件新裝欣賞一番。因為雖然是疊得齊整,但是還是一眼看出比她平時穿的華貴許多,小心攤開,細細打量。
淡淡的粉色宮裝,清雅卻出塵,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百水裙外襯軟煙羅。緞裙製著許多鏤空銀線,想不到木槿竟有這等手藝,著實讓她吃了一驚。最關鍵的是,這件宮裝,衣領處飾著花瓣樣的百疊煙羅,微微立起好像特意為遮擋她下顎那麵黑疤而設計的。
這件宮裝十分漂亮,木槿即有這等手藝為何要進府當名小丫頭?這工藝明顯超過繁京最好製衣師,而這紗裙相交的衣領明顯別出心裁,華麗無比。
木槿能琴善藝,做事殷勤內斂,但凡拿出手的均有過人之處,她忍不住審思起來。
但一想,能幹的人都遭她懷疑,她也太多疑了,所以她這樣想是不對的,嗯,安慰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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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與父親是一同乘馬車進宮。
由於父親畢竟是長輩,慕新月不敢像與慕淩銘一起時那樣隨意,表現得規規矩矩。
父親也基本小眠的樣子,看來他還是忙碌得有些疲憊。
新月整了整身上的湖藍羅裙,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之前舊的宮裝。因為那件太華貴,而她現在是非纏身,盡量低調為好,她想起木槿失望的樣子,畢竟她花了好多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父親似乎也沒有睡去,隻是養神。新月裝作有些隨意得問出心中疑惑:“父親知道皇上為什麼會讓女兒參加宮宴嗎?”
父親果然抬起來眼簾,眸光聚了聚神:“為父不知,不過皇上許是聽見了什麼,應該就是想看看你而已,你到時不必慌亂,安靜坐好便可。”
新月知曉父親說的是實話,“女兒知道了。”不過心中依舊有些小小忐忑與疑慮,但希望有機會能問問龍軒。今日宮宴,誰會在他身畔,心中有了一股酸澀。
馬車緩慢起來,像是堵車般那樣走走停停,可能是進宮門排隊吧。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下了馬車。慕新月謹慎得跟在父親身後,由領客太監帶路一路走去。想來父親應該熟悉這段路程,不過應該是宮宴禮儀。宴會自有招待的細密之處,萬一有不熟悉的宴客亂闖那是徒生事端,查辦起來那些個負責的難辭其咎。
沒走出幾步,隻聽嗖的一聲,她竟被一箭射中。一旁幾人臉色大變,新月隻是感到後背劇疼,還未曾反應什麼事情,不遠處宮牆守衛已圍成一圈,也有的向四下散去抓捕射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