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3 / 3)

殿下這是在索愛麼?

秦嫋嫋眼睫扇了扇,困窘的盯著他看,卻是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來。隨即,她聽見他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嫋嫋,我愛你。”

他的聲音淺淺的,柔柔的,好像和煦的春風,她驀地紅了臉,略略撇開了頭。可那人卻是不依,將她的臉扳正,且與他相對而視。那眼底是一汪深潭,裏麵盛滿了柔情蜜意與深情款款。

李存之的吻落下來,唇瓣溫和軟綿,繾蜷極了。

秦嫋嫋癱在他的懷裏,被他的雙臂圈錮著,巴掌大的小臉通紅通紅的,猶如一隻紅蘋果,眼角閃著嬌羞的光芒。

未幾,她低聲囁嚅,“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秦嫋嫋的聲音似是嚶嚀,低低地竄入他的耳膜,落在他的心扉,猶如一團甜糯糯的棉花糖,將他的整顆心都包裹著,沉溺在甜蜜裏頭,濃得化不開。

他笑了笑,笑聲淺淺的輕輕的,從他的嗓子裏冒出來,很是柔和。良久,他道:“嫋嫋,我從來隻當許純是妹妹。你知道她……好不容易活下來,卻回來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秦嫋嫋拋出一記白眼,駁之,“換作是你,你相信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親密到同榻而眠的男女之間隻是純粹的兄妹之情金蘭之義麼?那我要是跟沈白跑了,就隻是單純的看看風景,啥事沒做,說給你聽,你信麼?”

“沈白喜歡你。”

李存之立時回過去,卻又被秦嫋嫋駁回來,“許純愛你。”頓了頓,秦嫋嫋又補了一刀,“小白不過是對我心存念想,可從來沒付諸行動,而且他已經娶妻了。某人卻是住進了太子宮,已經是你的人了。”

李存之道:“我從來沒有去過流雲宮。”

“你是沒去過流雲宮。”秦嫋嫋咯咯笑著,語氣裏藏著揶揄和淺淺的醋意,“那你我成親之前,錦衣公主可有在你的宮裏安歇過?你們兩個同榻而眠多少夜,殿下,你還記得麼?還數的過來麼?”

他失笑,在她的唇邊偷吻,似蜻蜓點水,“嫋嫋,我是你的。”

秦嫋嫋挑眉,眉開眼笑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我的,我又不能那什麼。”

李存之略微怔忪,又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他與她微笑,上揚的唇線裹著深深地寵溺。他道:“我從來都隻是你一個人的。但錦衣畢竟是我妹妹,我會想辦法把她送出去。如今父皇和母後正在想辦法處置她,我想確保她的安全。”

“殿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臣妾又不是瞎子,畢竟日久見人心。該我的跑不掉,不該我的求不來。”秦嫋嫋說了句大大的實在話。緣分這東西是最強求不得的,即便是相愛的兩個人也不一定在一起,遑論他們兩個小荷才露尖尖角的。

“那……就算別人帶走了你喜歡的,你也不做努力?”

殿下問的話還真是又多又深入啊!秦嫋嫋感慨,可她與他的話已經攤開,總不能再隨意糊弄過去。想了想,她問道:“殿下口中所指是您自個兒麼?”

李存之猶豫片會兒,“姑且算是。”

“那麼您真的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麼?您喜歡著我,卻跟著別人走了。您說,換成了你,你會相信這人是真的喜歡你麼?不管您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那我還強求什麼,倒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的。”這些話盤踞在她的口中,一股腦的說出來,竟不似舊時以為的那般困難。

“你還真是想的挺開。”他說了句不算誇獎的誇獎。他覺得秦嫋嫋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的唇邊掛著清風霽月般的笑靨,輕悠悠回之,“也挺自信的。”

秦嫋嫋咧著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似排成一列的貝殼。她的笑,猶如此刻天空上撒下來的陽光,燦爛而明媚,帶了幾分幸福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