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和小姨的過度關心,以及村民們對表弟的指指點點這些都不是空穴來風。
表弟名叫平妃,這是多麼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不光是我,我相信任何一個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人都會對這個名字想入非非。
可惜表弟不是女人,而他的這個名字也正因為他的命運而得來。
表弟從小就有著一項能力,那就是隻要在附近有死人的地方,他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或許他出現的時候那個人還留著一口氣,但自從村民們在死亡現場見多了這個孩子,村裏已經漸漸地流傳出關於這個孩子的一些流言蜚語。
這個孩子是個災星,有他的地方一定會有人死。
對於這個謠言小姨和姨夫沒有否認,因為在表弟剛出生的時候,那一晚在產房裏來了一個算命的青年,青年一身邋裏邋遢,但隨身的一些物件卻是顯露出他的職業。
很難想象,一個青年怎麼會入了這一崎嶇的行當。
當時這個算命青年出現的時候就對我們兩個品頭論足,由於兩家人喜得貴子,所以父母對青年術士的出現顯得格外的熱情。
當時青年就給我們金口斷命,說我們一個是凶星,一個是災星,以後的道路會走的很辛苦。
現在回想起這些覺得當時青年術士的話並沒有錯,我是大凶之命,一生命運多舛,這讓我不僅僅有著見鬼的能力,而且還變相的把奶奶和父母牽連了。
表弟變成了人們口中的災星這由來已久,雖然表弟的親人們沒有受到他的牽連,但他這個災星的名號卻是讓所有的人恨之入骨。
表弟總會出現在那些即將死人的地方,而且行為舉止尤為怪異。
當時那位青年術士就給我們一個簡單的解救之法,他分別給我們取名雨字和妃字,大雨能衝刷最罪惡,讓萬物都能萬象更新,而妃字則是女子的意思,以女子之名掩蓋男兒身,或許這樣才能自己邪不外露。
這些陳年往事也是在小姨夫婦的嘴裏了解的,當時他們可是親眼經曆過的,即便是現在說出還有著一種曆曆在目感覺。
一別十幾年,自從表弟小時候的那場無妄之災之後我少來看他,因為我們被迫一個隻能站著看他,一個隻能躺在床上,未免不會觸景傷情,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是以各種的理由拒絕來探望,家人們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一直也未深究。
但是今天不同,表弟醒了這讓我是喜出望外。
表弟因為一件災難而變成了植物人,這一躺就是十幾年,這次我和妹妹聞訊前來,還沒來得及見到姨夫他們,我首先便被這些左鄰右舍給擋在看門外。
並沒有人攔住我們,隻是來看熱鬧的人很多,在這個狹小的院子裏很難容下太多的人。
十年沒來,小姨家還是我印象中的那番模樣,因為表弟的事情,他們也從未將自己的家裏再裝修一番,表弟住院需要高額的費用,小姨兩個東拚西湊再加上兩人不停的工作,所以表弟能在醫院裏住到現在已經是一種體現。
表弟的醒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小姨家今天張燈結彩,鞭炮響徹,聞訊而來的村民越聚越多,這個狹小的院落終於是容不下這麼多的人,我和妹妹被排斥在外,我總是設法的想進去看看。
“聽說平家的那個小子醒了?”
“對啊,我也是聽說了才來看看的,好像今天比過節還要熱鬧嘛。”
“誰說不是,你搬來這村子不久,有些事情還不了解,紅新村太平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平家那小子醒來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額,這件事情我也挺別人說起過,聽說平家的那個孩子是個災星吧!他們說的煞有其事,不過現在是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會相信那一套。”
“你之前不在這個村子裏當然有所不知,現在說那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們等等看吧!到底這個孩子醒過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咱們拭目以待。”
……
幾個村民湊在一塊交頭接耳,但是看熱鬧的人是占多數的,而其中那些居安思危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太平盛世了多年,他們早已是選擇忘記了當年的那個災星。
而現在麵對著這個災星再也不會像當年那樣避之不及,相反的他們還是深入虎穴,對此樂此不疲。
好不容易的我們擠進了屋子裏,小姨對我們兄妹的到來更是合不攏嘴,看來表弟的醒來讓她們是重見天日了。
小姨和姨夫的樣子比起十年前是有些老了,不僅雙鬢發白,連皮膚都是呈現一種暗淡的色澤,我想這麼多年來他們沒少為表弟的事情操心,但想起今天的結果,相信先前的那些幸苦並沒有白費。
我終於見到了這個闊別了許久的少年,十幾年不見,他的樣子有了很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