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是個孤兒,確切的說他在五歲的時候成了孤兒,而他成為孤兒是因為有人在他五歲的時候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的父母。
他至今也忘不了那個眼神,那個充滿了歇斯底裏的瘋狂和殺意的眼神。
他至今也很感謝他家的那個母jī籠子,感謝木工把jī籠做成了封閉的,才讓他逃過了那一劫。
現在,他還是在一個籠子裏,不過這裏的籠子不再是木頭做的,而是加料鋼筋。
一陣笛聲響起,王凡知道,那是獄警在喊吃飯了!
根據電影學原理,每一個越獄的逃亡犯到最後都證明主人翁是清白的。這句話讓王凡深信不疑。不過他不期望得到自己的清白,他隻期望逃出去。因為再有兩天的時間他就要麵臨秘密槍決,永遠的跟這個美妙的世界說拜拜。
他的罪名是什麼呢?
以王凡的觀點來看,他是無罪的,這跟信仰無關,跟法律無關,跟道德無關。這隻不過是一個父母被殺的孤兒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仇人後血腥尋仇的故事而已。
如此而已......
“嘀——”
綿長又刺耳的警笛聲響起,黑暗的房間裏,一雙眼睛猛然睜開,如同夜空中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這片黑sè。輕輕的自語聲從黑暗的房間裏傳出:“時間該到了!”
這聲音剛落,房間外,長長的走廊裏便傳來一陣響亮的腳步聲。
黑sè鏡麵一般的地板上,“踢踏踢踏”的走過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警服,背後瞄著四個慘白的字樣——丹林監獄。是英文。
獄警臉sè蒼白,狹長的眼睛裏隱藏著暴虐和狠毒。不時在在長長走道裏的各個小房間來回掃視,仿佛君王巡視。但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隻是一條狼群中的獵狗——看mén的!
響亮的腳步聲在一扇漆黑的小mén前停下,獄警用警bāng敲了敲mén,嘶啞的聲音喊道:“1213號,你的禁閉時間到了!準備出來!”說著,他伸手在mén邊牆上一個凸起的部位一按。
“哢!”
從mén上的窗口上,猛然shè出慘白sè的燈光,照亮了房間裏麵。
慘白sè的燈光下,一個人影背對著鐵mén端坐著,房間很小,裏麵隻有一張矮chuáng和上廁所用的馬桶。那個人影身穿淡藍sè的囚服,頭發披散在肩膀上,從背影上看去,是一個體格瘦削的男子。
“砰!”“砰!”
獄警不耐煩的用警棍敲了敲鐵mén,吆喝道:“1213號,你的時間到了,聽到沒有,媽的,還給我裝蒜!給我起來!”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從下麵的窗口穿進去,回dàng在小小的禁閉室裏。
終於,裏麵的人動了動,從地板上站起來,輕輕轉過身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嘉德南,你叫什麼,難道以為我不知道你老婆給你帶了綠帽子嗎?想從我這裏找自信,別做夢了!”
mén外的獄警聽了,勃然大怒:“你......”可是,當他看到裏麵那人瞪過來的一雙殺氣凜冽的眼睛時,後麵的話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可不敢惹裏麵的這個煞星,聽說,這人是因為仇殺進的監獄,用一顆高當量炸yào一舉炸死了仇家一家七口人。就在大街上,兩輛豪華轎車被炸的粉碎,連街麵都被炸出一個幾米深的大坑來。別說是人了,連街上的商鋪都被炸的不成形狀。進了監獄,這人下手更狠了,前些日子,一個監獄的大佬隻是罵了他幾句,就被他割了一隻耳朵。為了不發生更惡劣的事情,監獄不得不再次關他緊閉。對於這種被判處無期徒刑的惡徒。就連他都不敢招惹。
嘟囔了兩句,獄警還是放下口wěn,說道:“王凡,請背對我!退到mén邊!”懾於對方的凶名,獄警多說了一個請字,要知道,在這個拿打架當吃飯的監獄裏,“請”這個字是多麼的少見。
在燈光的照shè下,終於看清了那個人麵貌。雖然臉sè有些蒼白,但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黃種人。
第一印象,不是那雙殺氣凜冽的黑sè眼眸,而是這人一臉的絡腮胡子,從下巴一直延伸到鬢角,還有鼻子下麵的胡子一起,幾乎遮住了這人的大半個臉龐。隻是從這人luǒlù出來的肌膚上看,這人的年紀還很輕。估計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模樣。
被稱作王凡的1213號囚徒冷漠的看了獄警一眼,就轉過身來,輕輕的退到mén邊。
“哢嚓!”
獄警拿出鑰匙,打開了鐵mén中間的一個長條的小窗口,對王凡命令道:“伸出你的左手!”
王凡依言伸出左手,卻連右手一起伸出來。獄警無奈的瞪了一眼王凡的背後,因為這是違反規定的行為。兩隻手是不能同時伸出來的,不過,他不想因為這無謂的事情生氣,隻好拿出手銬,將王凡兩隻手銬了上去。
“好了,你可以退後了,我要開mén了!”獄警銬完手銬說道。
王凡懶洋洋的前進幾步,冷漠的說道:“快點,午飯快要開始了!”
獄警快速的打開鐵mén,吆喝道:“你可以出來了!”
一隻手抓住王凡的手臂,一隻手按在腰間的警棍上,獄警警惕的關上鐵mén,身體緊繃,jīng神力高集中。同時盡量聲線平和的說道:“走,我帶你回新的牢房!”
忽然,一臉絡腮胡子的王凡扭頭對他lù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你似乎很緊張啊......”
獄警有些féi胖的臉頰猛然抖動起來,身體一下子繃的緊緊的,右手握緊了腰間的警棍,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凡,就像一隻高警惕的豹子一般,一旦對方有行動,就要迅速撲過去。
“你想要幹什麼?”獄警féi胖的嘴chún抖動著,緊張的問道。
“嗬嗬嗬!”王凡輕笑著,率先向前走去,邊走邊說道:見三層牢房中,有一間牢房裏正有一個高大的黑人怒罵著,他用拳頭猛烈的砸著鐵mén,將牢mén砸的砰砰響。這讓三層巡視的獄警頗為緊張。
奇怪的是,這個黑人的左邊耳朵好像沒有了,上麵纏著一圈白sè的紗布!而且隱隱有血跡滲出。
這黑人的叫罵上立刻引起整個牢房的狂歡,巨大的聲làng立刻上了一個台階。許多罪犯從房間裏走到牢mén後,揮舞著雙手呼喊著。
“德龍,好樣的,撕碎這個黃種猴子!”
“哈哈,德龍,撕掉你左耳朵的人來了,如果你沒有卵蛋,我很樂意替你出口氣,哈哈!”
“殺了他!殺了他!”
“撕了他,把他的脖子扭斷!德龍老大,殺了他!”
監獄裏登時掀起一陣狂cháo,無數的怒罵嘶吼聲夾雜著砰砰的撞mén聲,彙聚成一股巨大的làngcháo,幾乎要淹沒站在下方天井的王凡。但是,王凡卻麵容平靜,看都不看他們,在嘉德南的引領下,向自己的新牢房走去。
“呼!”“呼!”
一卷卷衛生紙被囚犯們從牢mén裏扔出來,在空中拖下長長的白sè條子,看上去倒是像節日裏的彩帶。
王凡的新牢房在二層,與那黑人的牢房正好是上下層。走在二層的走廊,路過一個又一個監牢,裏麵的人伸出長長的胳膊,企圖抓住王凡。但是都被嘉德南用警棍給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