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擔憂,能讓他急成這樣,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正當她想開口時,他又囑咐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她看著他消瘦的背影,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語,“開車時,注意…安全。”他這麼久沒睡,她隻是想要提醒他,可他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時間。
她看了看病床上的婦人,咧開嘴笑,“伯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她講的笑話當真好笑,就連病床上的婦人都勾起了嘴角,可是,她表麵上笑的起勁,心裏卻不知怎麼的,竟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後來,還是哥哥告訴了她,他這麼緊張,原來是為了雨晴姐。因為雨晴姐,他匆忙的走了,忘記了他的話語,忘記了他的安全,忘記了他的狀態,也全然,忘記了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傷感,即使會羨慕,會嫉妒,可那盤旋在腦海中一個最大的聲音卻一直在叫囂著:隻要他快樂。她可以表現的很淡然,也可以表現的很無所謂,隻要他覺得快樂就好。
當然,這麼大度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因為雨晴姐喜歡的是那個周宇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她可是暗暗調查的清清楚楚。她可以很大度,可女人對自己的情敵都是有些小心眼的,她也不例外,雨晴姐是聰明人,隻要她稍加提醒自己和夏天澤的曆史淵源,以及和他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她就不信她不會後退。
況且,雨晴姐是真愛那個人的,所以嘛,一頭的擔子挑不起,十多年的時間,她都能等了,更何況這區區的幾個月呢。
隻是,有時候的釋然和等待,為什麼還會這麼心痛?就像現在,他若無其事的旁觀,與心中的佳人相談甚歡,留她孤立無援的陷入這漩渦之中,他的眼中果真沒有她嗎?隻稍稍想起,就覺得心痛的無以複加。
“我不同意。”周宇航看著那退縮到角落正和夏天澤說笑的女人,淩厲的眸子緊緊鎖住她,心中怒氣橫生,她竟然選擇了退縮?獨自留他一人任這老巫婆算計而和其他男人說笑?亦或是她一直沒有想過要和自己永遠在一起?
終是有些無奈,在心裏歎了口氣,可是,即使她這樣,他還是不想放過她。他這一生,早就隻認定她一人作他的妻子,不論怎樣,他們都會糾纏愛戀到永遠。
陸子琳抬起頭,苦笑,想不到終歸還是他替她解了圍?隻是,那彼此心心念念的兩個人卻優哉遊哉的置身事外,隻留他們尷尬相對,豈不可笑至極?此時有誰能看到她眼中的悲傷和絕望,或許隻有眼前這人吧,隻是可惜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我也不同意。”她鼓起勇氣說道,那男人隻是衝她笑笑,並沒有如釋重負,臉色依舊凝重,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那角落低語的兩人。
“小琳,這是我們大人間早就商量好了的,要我說你們啊,都太不懂事,年輕就是容易衝動,我看這事就這樣辦了。”說著就要將周宇航的手固執地附在陸子琳的手上。
“雨欣,你這是,何必呢?”周毅站在她的身邊,歎了口氣,思索再三,終是說了出來,既然上一輩過得不幸福,又何必要下一代重蹈覆轍?難道那教訓還不夠嗎?
“你閉嘴。”錢雨欣轉身,壓低聲音,淩厲的眸子恨恨的看著他,又轉頭對麵前的兩個年輕人,嗤笑一聲,說道:“這可由不得你們拒絕。”
陸子琳掙紮不得,臉色通紅,這女人的力氣真是大得很,她握的死死的,她使盡全身力氣都不能掙開。她肯定是不能答應的,可現在又拒絕不了,她到底是要怎麼做?看麵前的周宇航冷凝著臉,不說話,看得出來他也是不樂意的,既然他們不喜歡對方,又不願意,這些所謂的大家長為何還要替他們做主?
周宇航隻費了一丁點兒力氣,就將自己的手從那人的手中抽出,剛要暴跳如雷,惱怒的開口,就見著一抹人影飛速的將身邊的女孩子輕易地擄走,出乎意料。
“這,這是?”錢雨欣有些目瞪口呆,隨即又恢複了鎮定,竭力笑的淡然,“夏總,您,為何這樣?”
周宇航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既然他出手了,想必早就有了打算,索性放下心來。又透過人群看著角落裏的小女人,出乎意料的發現她竟然在笑。他忽然一下子明白了,定是這丫頭又在背後起推波起瀾的作用了。
夏天澤箍住陸子琳的纖腰,笑的無邪,“既然他們都不願意,您又何必強人所難?”
陸子琳呆呆的看著男人的側臉,突如其來的激動,竟差點忘記了呼吸。這是真的嗎?身邊的人竟然是他?他是聽見自己內心的乞求了嗎?
“這似乎是我的家事。”錢雨欣冷聲道,她在這,這裏還輪不到他做主不是?
“可是,怎麼辦?”夏天澤有些苦惱,仰著頭,又緊了緊握住陸子琳腰的手,笑道:“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錢雨欣淩厲的眼神掃過他們兩人,冷笑出聲,“你們……”剛要說出口就被清脆的聲音打斷,“很抱歉。”陸子琳一說完,就拉著夏天澤的手,動作之快的穿過人群向大廳外跑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