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的一切,皆源於某個不確定的因素—蘇九的出現,其利嘴尖鑽,每每逆轉自己設立的完好局麵,使得齊無鴆竟無半分上風可占,反之此刻莫名被將一軍。
齊無鴆怒火中燒,直想猱身而起,一拳爆掉前方蘇九那可惡的腦袋泄憤,可又生生忍住,此刻,已不是他能從心所欲放縱的時機了。
申屠紅衣,其紅衣如晚秋楓林似血,豔麗奪目,她俏臉蘊煞,極度內斂於眼底的冷意洶湧著,逼視齊無鴆。
這裏的氛圍有些詭異,那些雜役弟子麵容上全都布滿種名叫幸災樂禍的表情,早已失去抵抗的勇敢的他們,隨著時間,此消彼長,他們心底逐漸凝聚出一股因歇斯底裏的怨氣產生的詛咒—詛咒天上地下所有不遂其意之人!
齊無鴆深知自己的處境,他迫切的需要一隻替罪羊!一隻替他掩蓋罪行的羔羊!
“師姐!師弟有眼無珠!雜役峰有此吸血瘤頭,月月擅自截取諸位靈石,可謂十惡不赦,師弟認為,必照門規,就地正法!”
齊無鴆帶著歉疚向申屠紅衣揖手一禮,又笑著對蘇九撫慰道:“蘇師弟雖有命案在身,卻因立下大功,未免不能從寬處置。”
你妹!你大爺!你祖宗!
蘇九分明看得出齊無鴆表情裏的勉強乃演戲一場,就此收手也就罷了,但這貨竟不依不饒,還想坐實自己莫須有的罪名!
更在蘇九暗地破罵齊無鴆之時,齊無鴆一腳轟然蹬地,借力騰躍而起,如巨鳥滑翔,倏忽闖進木棚,電光火石之間,向著執筆弟子連出殺手。
執筆弟子沒死,卻被申屠紅衣以五指扣肩甩了出去。
齊無鴆臉色陣青陣白!凝氣與後天的差距已顯示出來!
這使得蘇九堪稱歎服申屠紅衣閑庭信步般的解圍動作,絲毫不帶慌亂,輕鬆為之。
“她就跟武俠小說裏,初出江湖且仗義行俠的女俠客一樣啊!”蘇九如是想道。
申屠紅衣俏立於齊無鴆眼前,冷聲道:“此事,自有執法峰決斷!他之死活,亦非你能掌控!”
她不再理會齊無鴆,揮手打出幾道印訣,化作幾簇火球纏上滿地的麻袋,很快此地濃煙滾滾,煙霧升起。
隨著一個個麻袋被焚毀,露出裏邊不成規格的晶瑩晶體,申屠紅衣的麵色就不善一分,齊無鴆的麵色就難看一分,蘇九的臉色就越發逗比一分。
蘇九看著齊無鴆豆瓣醬般的臉色,那叫個暗爽!
“哥出馬,一個頂你倆,玩你跟和泥巴似的,連哥都敢陷害,看吧看吧,老天都在幫我哈!”
蘇九當然不知道所謂靈石開裂是啥概念,但別說,這麼些個靈石,落到如此下場,皆因他的酒葫蘆而起…
“咳咳,齊師兄光輝霽月、敬老愛幼的暢懷實在令師弟佩服佩服。但問題是,大家也看到了,齊師兄二話不說就認定一個事實,真相卻總背道相馳,搞得師弟都不想說啥了…”蘇九一臉無辜望向申屠紅衣,瞪著可憐兮兮的雙眼,道:“師姐,你也看到了,那啥人死了,跟我可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啊!你得為師弟做主啊!”
細細思索一番,申屠紅衣繃著臉,道:“此事,當由執法峰判決!”
旋即,她一拍腰間某物,手中驀然出現一枚巴掌大的玉佩,其玉手拂動間,光華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