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卷起了亂雪,紛揚彌漫了半天。
小鎮上一片死寂,沒有人影,四周隻有一堆堆積雪,空氣之中充滿了寒氣。已經十年了,他又一次邁入了這個小鎮,他隻身一人,提著一把劍,腰間別著一壺酒,蹣跚地走來。
天慢慢暗了下來,小鎮上沒有一絲光線,完全籠罩在了這片黑暗之中。他朝遠方黑暗處望去,眉心微微一皺,但並沒抬起頭,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那把劍。他緩緩地向前走去,腳上似乎有傷,走得十分吃力。
突然,在那黑暗之中兩隻鋒利的暗箭向他襲來,他身子一側,箭與他擦肩而過,可能因為腳上的傷,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可就在此時又一隻飛箭向他射去,猛地刺入了他的肩部。隨即幾個身影迅速地向他襲來,他用受傷的手抽出寶劍,雖身負重傷,但區區幾秒鍾幾個人全部斃命,手上的血卻在不斷滴落,他倒在了地上,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竭力敲了幾下身後的門。倒在了冰涼的雪地上。
門打開了,出來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她低下頭看著倒在雪地上的人,急忙把他抬入門內,她又望著那把沾滿血的劍,心中一顫。她把男子抬入房間,為他擦去臉上的塵土,那張俊秀的麵孔頓時展現在了她的麵前,她突然向後退了一步,那張麵孔似曾相識,她急忙拿起那把劍,用手擦去上麵的血跡,那個“影”字頓時閃現在了她的眼前,女子心中一驚,劍落在了地上,她注視著床上的人,一段塵封的往事又一次被喚起……
雪仍在肆虐著,一切都被這無盡的黑暗包圍著,悄聲無息……
冥淵曆二十年一月戌三日,立春。在長久的冷戰之後殄渙軍隊終於向冥淵帝國發起了猛烈的進攻,頓時整個天昭大地血光衝天,硝煙彌漫,四處都是血流成河,屍隊如山。
而在慕士塔山脈附近的小村鎮卻幸運地暫時躲過了這場戰爭……
他,披著一件黑披風,騎著一匹快馬,進入了這個小鎮,他走入了鎮中央最大的那個建築,這是一家鑄劍坊,它似乎一直都佇立在鎮中央,沒有人知道這個鑄劍坊是何時開的,更沒有人知道劍坊主人來自何方,它的曆史似乎比這小鎮還要長遠。然而絕對不會有人像鑄劍坊造出的劍發出質疑,這裏造出來的劍皆是削鐵如泥,鋒芒畢露。
多少年來,人們隻聽說過劍坊主人親手鑄造過兩把劍,其它則都是他的女兒造的,人們從未見過他的妻子,他的身邊隻有他的女兒相伴,二十來歲,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多年來許多的富貴公子都帶著豐厚的嫁妝來向她求婚,可卻一一被他那古怪的父親拒之門外。劍坊主人多年閉門自修,很少下樓,而女兒又深得父親的真傳,鑄得一手好劍,雖沒父親技術高超,但鑄出的劍依舊輕巧鋒利,她便一手經營著這家鑄劍坊。
“這位公子,你要鑄劍嗎”她看見這位風塵仆仆的的人進入鑄劍坊,立刻上前招待。
“叫你們掌櫃的出來!”這個陌生人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聲音,那聲音似乎飽經風雨,讓人感慨不已。
她又望了望眼前的陌生人,他,披著一件黑披風,英姿俊俏,而那俊俏的臉上似乎又寫滿了滄桑,“我父親他身體不好,要鑄劍的話就找……”
她還沒說完就被那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哦,原來是令尊的千金啊,我找你父親有重要的事。”
不等他回答,樓上便傳來了鑄劍師的聲音,“若惜,怎麼了,有人來鑄劍嗎?”
“是啊,他還要找你。”
鑄劍師緩緩地走下樓,他的兩鬢滿是白發,身體卻顯得十分健朗,老鑄劍師望了望眼前的人,手微微地抖了一下:難道是他?
“若惜,你出去走走,我和這位少俠有話要說。”
隻見若惜嘴裏不開心的嘟囔了幾句,走出了鑄劍坊。
在鑄劍坊中老人望著對方,心中充滿了疑惑。忽然鑄劍師的手又一次微微顫抖,好像已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而那個陌生人人靜靜地看著他,他那黑色的眼眸中似乎看不到低,深不可測!
慕士塔山脈連綿起伏,永遠看不見盡頭,也看不見頂,似與天相連。
若惜在小鎮上來回閑逛著,不時有人回頭望望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朝她微微一笑,這個純真的女孩也友好的向他們打打招呼。可在若惜心中,那個陌生人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若惜覺得實在無聊,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的跑回了鑄劍坊……
慕士塔的天色慢慢暗了下去,在黑暗的鑄劍坊中兩個人仍站立著,雖都看不清對方,但心中似乎又十分得清楚。
“少俠,要鑄劍嗎?”鑄劍師打破了沉默。
“是啊!前輩你會答應嗎?想當年前輩鑄造的“墨離”﹑“孤愁”可是響徹江湖啊!今生能的前輩賜劍,那可是晚輩一生之幸啊!”
若惜也是個鑄劍師,此時她站在窗口依稀聽到了這兩個名字,心中也不禁一震,天啊!“墨離”﹑“孤愁”,這就是最最平凡的鑄劍師也是聽說過的,當年天羿,皇甫兩大劍客血洗冥淵軍隊,所持的便是此二劍啊,但不知為何兩人卻突然消失,兩把劍的下落也便無人知曉,但這兩個名字可是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