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笑天不自然地哆嗦了一下,待看清來人,立馬一臉震驚地閃到一旁:“大…大…大嫂?!”
好似突然反應過來,離黎“啊”了一聲:“我記得來之前有事先通知過老三啊?”
沈晤步履悠閑地踱至一旁坐下,端起茶盞啄了一口:“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啊?二哥我沒告訴你嗎?”
“你…你!老三你成心的是不是!”
“噗——”
一旁的紅袖忍見狀不住笑了出來,池笑天的臉上浮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隨即懊惱地跺了跺腳。
離黎的及時出現可謂是解決了調查洪遠死因的難題,對於眼前已是陌生麵容的我,她並沒有太多過問,然而,在眾人離去時,她卻在我耳邊輕輕道了句:“麵具不錯。”
兩天後的深夜,一輛運夜香的馬車停在了侯府的後門,楚融一行就這麼輕輕鬆鬆便避開了東廠的眼線。
湄音樓,後園。
“七竅出血,經脈寸斷…”小樓念叨著,用手支著下巴微微皺眉。
“我說你這怪癖非得改改不可,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對那些屍體感興趣。”落音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蘇湄剝的花生,見狀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
小樓投來一記飽含深意的目光:“我對你也很感興趣。”
落音聞言不禁一抖,轉而陪笑道:“當我什麼也沒說過。”
“真是難以想象,東廠和鬼離宮怎麼會有交集呢?”蘇湄歎了口氣,一時難以置信。
“也許,這一切隻有聖女才知道原因吧。”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鬼離宮聖女的身上似乎隱藏了什麼秘密,而這秘密,可能絕非猜測所能及。
“你說他們把屍體偷運進了侯府?”小樓突然開口問我,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嗯,眼下離黎正在研究洪遠的死因。”
“我去看看。”小樓說著起身就走。
“我這就去安排。”
“不必,”小樓一口回絕道,“我去去就來。”
“可是侯府那兒……”
還不待我反應,小樓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口。落音滿不在乎地繼續吃著花生,鼓囊道:“別管他,讓他一個人去吧,還沒有什麼地方是他去不了的。”
半個時辰之後,小樓回到後園。
“果然猜得沒錯,這洪遠死得不簡單。”
“不簡單?怎麼個不簡單法?”落音挑起眉頭,似乎很有興趣的模樣。
“這屍體渾身上下一點瘢痕都沒有,而且……”小樓故作神秘地努了努嘴,襯著一張稚嫩的臉很是可愛。
“而且,是具幹屍。”一旁沉默的蘇湄忽然接口道,神色深深,若有所思。
“什麼?!”我心下一驚,“幹屍?”
蘇湄了然地點了點頭:“蠱蟲脫離宿主,同時也吸幹了屍體裏最後的水分。”
“你是說,洪遠實際上是中蠱而亡?”
“而且是鬼離宮下的手。”小樓麵無表情地補充道。
“可琅星不是已經…”
寒汐曾說過,術者死則蠱死。琅星明明已經被寒汐所殺,為何洪遠體內的蠱蟲卻能夠安然無恙?
蘇湄神色一斂,目光深沉:“懂得下蠱之術的人可從來不止琅星一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這個蠱的人,應該就是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