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坤聽完不禁暗暗咋舌,饒是自詡膽兒肥此時也有些心驚,頭皮一陣發麻,似乎呆了許久的墓室也越發的陰森,開口說道。
“張叔,既然東西已經拿到手了,我看咱還是趕緊離開吧……”
“唉,枉我鑽研風水這麼些年,居然看不出這墓穴生門所在,原以為耳室旁是工匠逃生所留的嵌道,沒曾想居然是一個軍火庫,這……唉……”
聽到張叔連連歎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耗子連忙湊上來勸慰。
“張哥是真糊塗了,這古代封建的皇帝老兒生怕泄露自己的陵寢,才會幹活埋工匠的滅絕之事,近代墓穴怎麼會有嵌道,不過哥哥也不要泄氣,你仔細想想,閻老西花這麼大工夫建個地下軍火庫,遠遠不會是陪葬品那麼簡單,或許想和老蔣一爭長短的可能居多,這些個大炮火器弟弟不敢說門兒清,那也知道個七七八八,就那鐵王八少說幾百噸,若要生生從地底往上吊,別說倒退二十年,就是現在都不好弄,所以我想閻老西必定留了暗道。”
“嗯……這個我倒是真欠考慮了……”
張叔滅掉手中的香煙,略作沉吟說道。
“嗨,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哥哥縱有滔天之略也難免有所不察不是,弟弟若不是兵營裏混了些日子,也想不通這些門道,那咱趕緊出去吧……”
耗子說完,背起包就率先鑽進了耳室中,張叔師徒跟在後麵,此時密室中的塵埃都已落定,可見度清晰了許多,整個密室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不聞地魈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周德坤反而有些害怕了,手心不住耳朵冒汗,低聲問道。
“張叔,那怪物該不會是憋死了吧……”
“這精怪在棺槨裏呆了許久依舊生猛如常,鐵王八裏就算不透氣,也斷然不會被憋死,還是多加點小心才是……”
這時走在前麵的耗子突然停了下來,張叔師徒顧著講話一時不察,兩人直接撞倒了耗子傷痕累累的後背上,疼的耗子直吸冷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頓了頓才說道。
“你們看……”
兩人順著耗子指的方向一瞅,隻見地魈正趴在戰車頂上****自己的傷口,也不知道這死玩意兒是無意間撞開了蓋子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倘若驚動了這煞神,又免不了一番傷筋動骨的爭鬥,這時突然地魈站直了身子,轉著腦袋四處探尋,極其的焦躁不安,一時間嚇得三人大氣都不敢出,悄悄退到耳室,癱軟的坐倒在地,好似鬼門關轉了一圈。
“張哥,依我的推測,密道一定在戰車那麵牆上,可這精怪好死不死的賴在附近,這可如何是好?”
“耗子兄弟,不知你有沒有發現,這回精怪雖然有所發覺,但似乎卻無法斷定我們的位置……”
“張哥是說,這東西把自己震聾了……”
“聾沒聾不好說,但它的聽覺應該受到了影響,要瞞天過海找到墓道並非不可為,隻是眼下咱們都行動不便,倘若有個閃失,恐怕性命難保啊……”
“哥哥也不要這樣前怕狼後怕虎,弟弟皮糙肉厚,先去打個頭陣,真要出事,我這三百斤也能抵擋一陣……”
說罷摸出折疊鏟就要往密室走,周德坤連忙把耗子拽回來,小聲說道。
“耗叔不要著急,我剛才看到怪物好像在嗅氣味,恐怕它不是單單靠聽覺,並且這回它的焦躁也和之前的不同,似乎有點……驚恐?”
周德坤說到這也有些不確定,聲音變得遲疑,不過耗子還是停住了腳步,正要開口詢問,張叔似乎想通了什麼,悄悄說道。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耗子兄弟摸出來的虎符應該是鎮物,專門克製那精怪,想來就是閻老西留的後手……”
耗子聽完這話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本來就打算一探虎穴,也不多想,摸出虎符攥在手心大步走了出去,果然,距離地魈十多米的時候,地魈突然怪叫一聲,猙獰的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驚恐神色,圍著戰車不住的打轉,最後躲在牆角抱著腦袋,不住的瑟瑟發抖,似乎遇到了自己的天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