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趕緊藏到戰車後麵作掩護,準備迎接震耳欲聾的炮聲和恐怖的氣浪,可等了半天,依舊沒聽到任何動靜。
周德坤睜開眼睛,有些好奇,難道是啞彈?正要探出腦袋看個究竟,卻發現耗子一臉的驚恐,還沒開口發問,就直接被耗子一巴掌捂到了地上,跟肉山似的身板差點把他壓的背過氣去。
“不想活命了,趕緊趴下,要炸膛……”
耗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振聾發聵的爆炸聲給淹沒了,滾滾的氣浪直接把周德坤給拍在了牆上,刹那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寂靜的隻能聽到腦袋中的嗡鳴,雙眼有些發黑,意識都變得恍惚,接連吐出好幾口鮮血才好了點。
正想扶著牆站起來,一座肉山卻在瞳孔中無限放大,周德坤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和耗子親密的相撞了,這一下直接讓他癱軟在地,好像全身的筋骨都被壓斷了,跟灘爛泥似的。
迷迷糊糊中感覺好像被人拉進了戰車中,暈眩的腦袋讓他的眼皮不住的發沉,卻被身上的傷疼的一次次清醒過來,不知如此輾轉了多少次,周德坤總算如願以償的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還有些發蒙,周德坤用力甩甩腦袋,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的輕呼一聲,耗子連忙湊上來捂住他的嘴,比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安靜。
周德坤抬起腦袋一瞅,刹那間傻眼了,整個密室一片狼藉,四處都是堆積的落石,碎箱子的殘骸灑落了一地,剛才躲藏的戰車表麵也是坑坑窪窪,許多炸開的彈片深深的嵌在其中,周德坤不禁暗暗咋舌,這爆炸的威力真是恐怖如斯啊,不過為什麼密室沒有崩塌?
拿過耗子的手電,借著燈光才發現,四麵牆體包括屋頂都鑲嵌著粗粗的鋼筋,縱橫交錯成了一個結實的構架網,雖然有些滲水,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坍塌,想到這周德坤心裏鬆了一口氣,轉頭卻發現張叔和耗子兩人都極為戒備的盯著戰車,豆大的汗珠順著腦門直往下淌卻不敢伸手擦,順著目光一瞥,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原來地魈正靠在張叔右側的戰車邊上,離大夥兒的距離撐死了也就兩米遠,呼吸聲粗重些都會被發現,這陰魂不散的死玩意兒皮也夠厚的,好幾次坍塌愣是沒把它砸死,雖然身上好多鱗片都剝落了,露出了猙獰的傷口,流淌出黏稠的黃色體液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但絲毫不影響它敏捷的身手。
周德坤一看這架勢心裏連連叫苦,幹嘛不在戰車裏好好的呆著呢?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剛才醒來時的痛呼聲明顯被它發覺,這會兒正摸索著向這邊靠近,雖然方向有一點點偏差,但死神在自己眼前轉悠的感覺絕對不好受,誰都不能保證能夠忍受這種折磨而不奔潰。不過地魈完全靠聲音判斷方位,密室這麼大,張叔為什麼不用剛才那招和它周旋呢?
帶著疑惑往耗子他們那邊蹭了蹭,才發現倆人背上一片血肉模糊,觸目驚心的傷口中密密麻麻的紮著許多彈片,有的地方已經血液已經板結,黏在背上如同一片片血色的帶刺龜殼。
剛才的氣浪衝擊雖然被戰車擋住了很大一部分,但福禍相依,因為挨著牆,炸膛後的碎片被反彈回來紛紛紮在了身上,也是幾人命大,彈片的力道反彈後被削弱了許多,不然現在兩人早成篩子了,饒是如此,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極為蒼白,氣若遊絲,顯得特別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