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從監獄的大門裏走出來的時候,被一陣寒風打在身上,讓他冷的差點兒又翻牆回去。幾個獄警眉開眼笑的宛若恭送領導似得一個勁的在太子身後作揖,同時手裏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太子轉過身來,望著這座關了自己兩年零七個月的監獄,眼神裏射出一種仇恨的目光。
因為他聽到這高牆深院內,因為自己今天出獄,操場上那破舊的喇叭竟然破天荒的放了一回今天是個好日子。
可不是嗎?對於這所鼎鼎大名的監獄來說,太子出獄,無論是對於獄警還是對於犯人,都宛若普天同慶一般。要不是監獄裏還有監獄裏的規矩,犯人肯定是要衝向食堂,強烈要求今天包餃子吃麵的。監獄對於犯人來說無疑是束縛著他們的自由甚至是人生的淒慘之地,然而自從兩年多以前這裏被送來一個因為打架而被判了三年的初中生以後,這裏的一切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犯人到獄警,仿佛瞬間就直接墜入了萬丈深淵,又好像掉進了十八層地獄,苦不堪言。就連上萬犯人聯名哀求監獄長為太子減刑跪求太子早點兒出獄這種荒唐事件也都發生過。
總之一句話,對於犯人們以及監獄裏的工作人員來說,這貨是個魔鬼。
太子真名不叫太子,可是他喜歡說他叫太子,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真的將這個貨稱呼為太子。前來“送行”的獄警老王笑眯眯的抽出一根香煙來給太子爺點上,繼而又將剩下的整盒香煙塞進太子那件幾個主管湊錢買的名牌衣服裏,這才對太子說:太子爺,時間不早了,早點兒回家吧?
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仍舊顯得有些稚嫩的麵皮上,露出一抹傷感的表情來,太子說:“老王啊,你和老子說實話,剛才我出來的時候,看到食堂進了不少的肉,是不是準備慶祝我出獄所以要從下到上都狠狠的犒勞一番?那個胖子有這麼大方了嗎?”
老王心說你知道還問!監獄長破天荒的大出血,準備今天搞聯歡,還不就是為了慶祝你這個貨出獄?你一走,這裏的天才變得像是天,這裏的地才能長出東西,大家夥高興著呢!當然這種話老王敢在心裏說,嘴上卻是絕對不敢承認的。否則這貨一個不樂意,扭頭再要回去,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到時候下到犯人上到所有的同事會在第一時間幹掉自己。老王笑嗬嗬的說:“哪能啊?這不是燒鍋爐的老劉今天過生日,大家準備給他慶祝慶祝。”
太子斜著眼睛看著老王,甩手一巴掌拍在老王的頭上,直接將他的帽子打歪:“扯淡!老劉下個月才過生日,你當老子不清楚?再者說,死胖子會有這麼好心給一個燒鍋爐的過生日?”
老王一邊扶正自己的帽子,一邊哭喪著一張臉,表情就好像真的好哭出來一樣,老王道,“太子爺,您老就別和我們一般見識了好嗎?您也要體諒體諒獄長吧?人家那個如花似玉的小蜜,天天搞的跟個雞似得送到你牢房裏,讓人家天天頂著一個大綠帽子轉來轉去的,你這要出獄了,獄長肯定慶祝也是在所難免的呀。”
太子想了想,有點兒不敢相信的問:“我有這麼嚇人嗎?”
老王半天沒敢接話,承認吧,怕被太子爺用拳頭砸死。不承認吧,自己又怕把自己惡心死。所以老王隻能在內心裏暗暗的吐槽太子問出來的這個挨千刀的問題,糾結的讓人恨不得去死。太子看著老王那死了家人的表情,發出一連串壞壞的笑聲。隨後狠狠的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老王,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老王一哆嗦,目前對於他來說,他最害怕的恐怕就是回答太子的問題了。
硬著頭皮點著頭,老王說您老問吧。
太子一本正經:“我現在這個模樣,去當學生還合適嗎?”
老王一愣,萬沒有想到太子竟然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相對自己來說也完全沒有難度,更沒有任何的刁難。老王上下略微一打量太子,最後也跟著幹笑了起來:“太子爺,您別鬧了,您今天才多大?二十一呀!您這番恢複自由身,不去上學,難道你還打算去做點兒別的不成?”
太子滿是憂愁,從褲兜裏掏了半天,結果掏出一個蕾絲的內褲來,稍作尷尬直接塞進老王的褲兜裏,嚇得老王差點兒靈魂出竅。他雖然不認得這小內內卻很清楚這東西是誰的。分明就是自己獄長大人那個小蜜的呀!整個監獄,凡是好看的小妞,這位太子爺哪一個沒欺負過?可要說欺負時間最久的,當屬獄長大人那小蜜。太子從口袋裏掏出一麵小鏡子,握在手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