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他眼睜睜看著,他冷眼旁觀,可是,若西始終不能幸福,不能快樂。
直到那個落雪的夜晚,他看到她。
他沒想到的是,七年多的時光,再麵對她,隻一眼,她就再一次看進他心裏。
也或許,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隻是久了,他以為她早已離開。
殊不知,隻是在等那樣一個複蘇的機會。
俊楠將車子從門口開過去。
他突然想起記憶中的某個夜晚。一整晚,她開在前麵,遠遠的,他跟在後麵。
按照記憶中的路,他一條一條地走下去。
她的眸,一直凝視在霧樣的前方。
“你要給我的,到底是什麼呢?”她說。
“是幸福。”俊楠對著那雙迷茫凝視的眸,終於清晰地回答出來。
寂靜的車廂內,這樣的聲音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他卻很快又重複了句,帶著他從未體驗的堅定:“是幸福,小西。他不能給你的,我給。”
若西被一陣酥癢的近乎舒適的感覺弄醒,她張開眼睛。
寬敞的空間內,隻有一燈瑩然,那是她的“床頭燈”,她習慣那樣開著燈睡覺。
子風坐在她“床側”,長指停留在她額際的發上。
她揚了揚睫毛,側向他,放佛還有些進入不了狀況,有些迷糊:“子風……”
她熟睡後泛著自然紅潤的肌膚閃著晶瑩的光,他望著。
記得第一次見她的睡相,就像一個嬰兒般。
這幾年,擁有了她。有機會看她睡相的時候卻不多。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好像丟了許多。他卻不知道,都去向了哪裏。
“睡的好嗎?馬上到了。”接著她漸漸清醒起來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
若西望著燈影下他柔和的麵龐,記憶在一點點複蘇。
他們這是……到了旅行的目的地嗎?
大概十個小時前,他們登機。
他安排好了一切,她跟著他,她甚至沒有問去處。
上了飛機她就打開一本厚厚的隨行書,翻著。
他也在忙自己的事情,間隙看了酒單,跟空乘人員低語了一下。
GRIOTTE-CHAMBERTINLOUISJADOT,聽到他用標準的法語吐出那個名字,她停留在書
頁上的睫毛抬了抬。
空姐很快托著一瓶紅酒走過來。
開瓶,醒酒,空姐禮貌退下去。
他給她倒了薄薄的一層,遞給她。
她接過來。色澤深沉的酒液淺淺伏在杯底,令人賞心悅目。她輕輕搖晃了下,將杯舉至鼻翼,一襲鮮榨紅果的純淨芳香撲麵而來。
她輕輕啜入一小口。
他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事情。
若西不記得怎樣又將酒液倒入自己杯中。後來,她看著眼前的文字,隻覺得那是一隻隻小蝌蚪在盡情舞蹈。
他注意到的時候,她的眸中已經多了迷離的神色。他微皺了眉,取掉了她手中的書,幫她調了睡覺的姿勢。
夜空的係統下,若西望著他留的那一盞小小的燈,睫毛很快就安靜地垂下去。
若西坐起身,他幫她拉好了毯子,她望著窗外:月光非常明亮,能夠清晰地看到夜空中的雲彩。飛機開始下降,她看到下麵隱約倒映著月光的海水,以及一個一個模模糊糊的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