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伊站在船上,在那兒看著湖水因為風而蕩漾泛起的朵朵漣漪。
寬大的白衣給她帶來了一種脫俗的氣質。不知何時刮起了一陣風把她的衣服和黑色頭發吹起來了,她這樣子就像是要馬上羽化登仙一樣,不複存在。
蘇伊這時不再看湖水,而是望向遠處,有一人一直盯著她看。
她看到有一個待衛在湖水旁邊走,快步走到她麵前。
蘇伊眼眸垂了垂,那是劉彰的待衛林浩,一般都是他來替劉彰傳話,難道劉彰想見她了。
她想到這裏,眼睛又重新看向了漣漪,此時她覺得自己和這漣漪多麼的相似,它不想濺起,她也不想見劉彰,不想見那位她名義上的夫君。
林浩在蘇伊的幾步距離前,停了下來,規規矩矩請了安,從他的表情,他也十分不想來傳話。
蘇伊看到他如此,便想她有那麼惹人厭嗎?連待衛都不想來傳話了,不過隨後的問話,才知道事情不是如此。
“王爺叫你過來,是要跟我說是什麼事。”蘇伊看著那水漣漪道。
“王爺叫你過來,到底為了什麼事。”等了許久,還沒有聽到他說話,她帶有些不明白看著待衛。
蘇伊真想知道林浩為什麼不說話,還要用那種可憐她的眼神看著她,難道……出什麼大事嗎?
她此時想如果真是一件大事,那麼她希望劉彰出了意外死了,雖然心腸惡毒,可是她真的累了。
“王妃,王爺請你去地牢...請你去地牢觀看一下嚴刑挎打。”
他說完這話後,蘇伊蹙眉想劉彰搞什麼,要她去看什麼嚴刑挎打,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到她的心頭。
想到這裏,她本來就白的臉此刻變得更白了,是沒有一絲血絲的一種白。
蘇伊看著水的漣漪,微微搖一下頭,想道在這裏想,沒有用,她得趕快去看被嚴刑逼供的那個人是誰,於是便道:“請帶路。”
“那麼王妃請隨奴才來。“
“嗯。”蘇伊蹙眉答道。
她從來沒有去到過王府的地牢,但去過監牢,以前還在家中時,自己就曾向她的子韓說過,希望他帶她去牢裏麵看看。
因為那時候的蘇伊,從小就知道她的父親不是一個好官,不是好官不要緊。
她的父親貪汙腐敗什麼的,蘇伊不在乎,因為現在的官沒有幾個好的,如果要整治,那朝裏是可以說,幾乎沒有官。
所以蘇伊知道皇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皇上不會,可等他變成了先皇,等太子登基,按他的個性他會放過我們嗎?
而且爹爹你是支持四皇子,你忘記了嗎?
如果四皇子倒台或太子登基,那我們就得進牢裏蹲著,末嫁進王府前,她就有這番顧慮。
不過這句話,當時她沒有說出口,因為她說了,就有可能會得到一句訓斥,她不怕訓斥,但是如果她說了,爹爹也不會在意的,所以說不說沒有什麼關係。
還不如選擇不說,因為如果說純粹浪費口水,蘇伊那時候,怎麼也沒有想到因為她的不說,所以成了害她嫁進王府的原因。
如果當時她說了,而且她的話,父親又肯聽,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呢?
後來過了很久,她經過很多事情之後,她發現有些事情是注定。
所以今生無論她怎麼努力,這些事情都不會改變,唯一能做,就隻有讓事情結局變得不要太悲哀。
其實平時什麼的,能來看一下所謂的地牢和監牢有何不同時,她會很感興趣,不過此時此刻,她對牢裏不感興趣,她對要嚴刑挎打的人感興趣。
因為她在害怕,害怕那人是她的親人,其實她可以向林浩打聽,可她不願,因為如果真的是她的親人,那麼此刻便會心痛,難受,不再是擔心了。
終於來到牢裏了,看來地牢和監牢沒有什麼不同的,一樣的肮髒,一樣仿佛有老鼠隨時跳出來一樣。
林浩把她帶到後,說要嚴刑挎打的人等下就帶到,稍等一下。
這時候就有人問她:“王妃這裏有一張椅子你坐嗎?等一下看的時候,站著看,會很累。”
她聽完他說完的話後,看著她麵前牢頭搬來的椅子,還問她坐嗎?
這時候她有心情坐嘛,而且這牢頭說話也有問題,一般不應該是:王妃您坐...您坐的話嗎,那還會問她坐嗎?
這牢頭是怎麼當上的,難道這個地牢隻有他一個看守嘛……想到這裏時,有人告訴她犯人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