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少爺,元慶少爺,夫人讓你去吃飯啦!”在一座深宅大院的深處,一個綠衣嬌小的丫鬟站在演武場門口,對著裏麵的一個少年喊道。
裏麵的少年看起來已經是個十二歲的英俊少年,稚氣未脫的臉龐微微鼓著,嘴角努力抿著似乎在極力控製什麼似的。穿著一身月白長袍,在長袍的左胸口繡有一條帶著樹葉的枝條,很是顯眼。少年原本做出的盤膝坐著,五心向天的打坐冥想模樣,聽到丫鬟的叫聲,連忙起身,渾不像是剛剛進入冥想後的樣子,蹦蹦跳跳的走到綠衣丫鬟的身邊,炫耀的說道:“綠竹姐姐,你看我這身衣衫好看嗎?”
綠竹樂嗬嗬的笑了笑,好像才發現少年的新衣衫似的,驚訝的說道:“呀!我們少爺都成魔法師啦。別說,這衣衫做得可真漂亮。”
少年得意的說道:“那是。昨天父親帶我去法師公會認證的,那裏有好多人呢,都是法師,可厲害了。我還看見一個烈火大法師,他肩上歇著一直滿身是火的大鳥,那鳥一撲翅膀,周圍便是火星四射,卻燒不著他身上的法袍。我還看見。。。。。。。。。。。。。。”
少年嘴巴不停的說他昨天去法師公會大廳的見聞,正講到興處,卻聽綠竹道:“少爺,到餐廳了。”
少年渾不在意的嗯了聲,又繼續說:“那會長爺爺可真有意思,胡子老長老長的,都快到地了。我剛準備上去問他留這麼長的胡子就不怕哪天走路把自己絆倒——啊,哎呦!”
“嘭”的一聲未落,少年就倒在了地上。
綠竹也是一愣,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沒有拉到。
少年卻馬上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按腰,大聲呻吟著,口裏卻說道,“哎呦,哎呦,綠竹姐姐,快幫我看看,我衣衫破了沒,髒了沒?”渾然沒發現家裏一群老小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坐在上首的一名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說道:“元慶啊,怎麼回事啊,走路不看腳下。”聲音有點嘶啞,卻自帶有一股威嚴和慈愛。
正忙著揉腰和扒打衣衫的少年頓了頓,疑惑的看了看老者,脫口而出:“爺爺,您怎麼在這裏啊?”卻是摔得有些暈了,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隻見一家人坐在大廳中間的一張桌旁,周圍是些搖扇的丫鬟和侍候的奴仆,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來大廳吃飯的,小臉一紅,低頭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尋一空位坐了下來。
老者笑了笑,也不以為意,慈愛的說道:“元慶啊,剛才摔得疼嗎?”
“恩,不疼不疼,不礙事的,爺爺。”元慶忙回道。
“來,讓爺爺看看。”老者好似沒聽見,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哦”元慶走道爺爺的身邊,掀開了上衣,卻見白皙的皮膚上隻有一些淡淡的紅色瘀痕,幾不可見。
老者疑惑的咦了聲,向下首的一位藍色長衫的儒雅中年人問道:“恭博,元慶的紫青訣修到第幾重了。”
“第一重大成了,怎麼了父親。”中年人恭敬的答道。
“沒什麼,吃飯吧。”老者揮了揮手,說道。
一時無話,吃過晚飯後,老者將那個叫恭博的中年人留了下來。
“母親,母親,讓我抱抱妹妹吧。”那少年的嘴好似閑不住,纏著一位宮裝少婦撒嬌。
“不行,你自己走路都走不穩,要是把妹妹摔到了怎麼辦?”少婦也不惱怒,任由他拉著自己的裙擺,自顧自的向東廂走去。
少年一時愣住,也想不出好辦法,撓了撓頭,漂亮的眼珠卻轉了兩圈,跟了上去,“母親,母親,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嗎?”
遠遠的,傳來少婦不耐煩的聲音,“元慶,你都說了十幾遍了,不要再說啦。”
“那你把妹妹給我抱抱,不然我還要說。”元慶不依不饒的糾纏著。
“恭博啊,你看元慶這孩子怎麼樣?”老者的聲音徐徐傳來。
“這孩子性子太跳脫浮躁,幹什麼事都蹦蹦跳跳的。”中年人眼神中透出一股憐愛的神情,嘴上卻有些不大滿意的說道。
“嗬嗬,元慶這孩子比你們小時候要強,你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紫青訣還沒入門,他現在就已經練到第一重大成了,還混了個叢林魔法師。叢林魔法師啊,有多少年沒出現了。”老者卻自己接著自己的話說下去,“當年,一個法神級的叢林魔法師硬是將一個烈火法神和一個疾風武聖活活耗死你可是見到了的。元慶要是真有這方麵的天賦,就讓他走魔法師這條路吧。我們家族雖說是以武入世,卻從未在練氣上出現過法神這樣的人物。”老人眼中出現一股憧憬和一絲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