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江呆呆地坐地咖啡館的落地窗前看那一家四口直向停向街邊的一輛沃爾沃和一輛悍馬走去,四人站下來說說笑笑著什麼,然後兩輛車分頭走了,他的臉上時妒時怒,剛回來時的那股意氣奮發漸漸被沮喪代替。
牧冶是跟著田園來的,但田園不讓她進兩岸,隻讓她坐在街心公園的露天茶座裏,不過那裏正對咖啡館的一長排落地窗,田園道:“我就坐在那窗邊上,可以讓你看到。”然後她就看到田園進去,坐在了聶江對麵。牧冶看著他們說話,神思卻有些飄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逃避一向是她的風格,但逃避可也真不是一個好辦法。不去見他,是不是說明自己心裏還是留有他的位置的呢?牧冶又否定了,不是,她現在心裏全是辛追。那麼,就去麵對他最後一次,作個真正的了結吧。她正想起身,忽然眼前有一片陰影罩了過來,她愕然抬頭,發現牧華和辛追正站在她麵前。
“大哥,辛追,你們怎麼在這兒?大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就回來了。我和辛追路過這裏,看到了你的車,然後就看到你一個人傻乎乎地坐在這裏,你怎麼了?”
“呃……我不是一個人的,我和田園一起來的。聶江……從美國回來了,他約我。田園不讓我見他,她替我去了。”又看著辛追:“辛追,那個,聶江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摔了以後,他去了美國,現在回來了……”
辛追的眉毛皺了起來,沒有說話。牧華卻問:“哦,他當年不是一聲不響地走了?現在又回來找你?”
“他……,他想讓我和他一起去美國。”
牧華的臉色微沉:“以前知道你交了那麼一個男友倒還沒見過,你們分手了他來找你,我倒正好見見。在哪兒呢?”
牧冶將下巴朝咖啡館的落地窗前一抬,三人都看到了聶江略有些激動地說些什麼,田園坐在他對麵冷冷地看著。牧華帶頭朝咖啡館走去。辛追走過來拉起了牧冶,牧冶看看他的臉色,輕輕說:“我可沒想過要跟他走,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在那邊有女朋友的。”辛追還是不出聲,卻重重地摟過她跟在牧華後麵。
牧華進門時,坐在那裏劍拔弩張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於是他便聽到了田園對聶江“貴易妻”的斥責和聶江尖刻的反駁,他於是平靜地接了口。聶江是個聰明人,馬上就反應過來,他可能就是牧冶口中一直當父親般看待的大哥,他收斂了怒色,正想答話,就看到了摟著牧冶進門的辛追,他的話便出不了口了。那男子,也在看他,眼神中有絲睥睨天下的傲氣,又有一些冷厲,然而他轉頭看牧冶的神情卻又是那麼柔和和寵溺,看著牧冶小鳥依人地靠著他,聶江覺得自己的心開始開裂,他一直自信地以為,牧冶也許會恨他,但他一定可以再將她帶回自己身邊,因為牧冶是愛他的。但是眼前這一幕,明明白白地告訴他,牧冶已經走遠了。
牧冶走上來向他介紹了牧華和辛追,果不其然,說辛追是她的男友。而對牧華和辛追介紹他時卻隻說是學校的師兄,從美國回來的。聶江在心裏苦笑:隻剩下是師兄了啊,還好不是說是校友。牧華卻淡淡地對他道:“以前聽牧冶提過你,謝謝你以前照顧牧冶。今天我們有點事就不陪聶先生了。這樣吧,你回美國前我請你吃飯吧。”
說畢牽了田園的手說:“我有事找你。”
田園點頭。牧華在出門前結了帳才跟聶江告別,牧冶跟他說“再見”時,他動了動唇,卻是說不出來。
出了咖啡館,牧冶就衝著牧放和田園大做鬼臉:“哥,我聽到哦,我都聽到了哦。你終於承認啦。哇,田園,你要被我哥公司的一群美眉扁死了。”牧華笑著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轉個係就轉成這樣了,你這傳媒還學得挺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