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聶江並沒有以為她死了。下午,他就在教學樓外堵住了牧冶。
他眼前的牧冶不不再是兩年前的青澀的的小姑娘,她的眉眼都舒展開來,人漂亮了不少,有了些青春少女的嬌柔韻致。長期的體育鍛煉使得她的身姿看上去挺拔剛健,衣服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些運動裝,略有些貼身的短袖襯衫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線,十分吸引人。他雙目灼灼地看著牧冶,極力用平靜的口吻打招呼:“阿冶,好久不見了。”仿佛他離開不是兩年而是兩個月。
牧冶平板地回道:“你好。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又忍不住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聶江微笑:“上午看到,覺得是你,我就去問了留校的同學。他們說你康複了,回校念書。我以前的一個室友留校在你們係裏,我就問了你的課程安排。你現在還好嗎?”
眼見得我活蹦亂跳了,你來問好不好,以前我不能動彈的時候你又去了哪裏?牧冶很想表現出憤怒的樣子,但忽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的憤怒。現在她才清晰地感覺到,聶江已經是過去式了,不在意了自然不會生氣。看著聶江,再想著辛追的執著,她忽然覺得穿過一次還真幸運。於是,她抬頭微笑著說:“我很好,真的。”
聶江忽然朝她伸出手來,仿佛要攬她,又察覺到不妥,手順勢下垂去牽她的手:“和我一起走走好嗎?這兩年在國外,我真的很想你,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牧冶不著痕跡地避過他的手:“我等下還要遊泳,你有事的話就在這裏說吧。”
聶江認真地看著她:“你聽她們說王麗雲的事了?我就是跟她一起去美國而已。後來就不在一起了。我還在讀碩士,但在那邊時交了一些朋友,做了點事情。這回跟著這個公司來是跟朋友一起來的。”
牧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然而聶江下麵的話卻讓她瞪大了眼睛。他微笑著說:“阿冶,我一直忘不了你。你跟我去美國好嗎?我現在有能力,可以供你在那邊上學。而且你那麼聰明,肯定可以考上好學校,拿到獎學金的。”
牧冶呆了一下,緩緩說:“可是聶江,我們分手了。”
聶江略微有些激動:“我從來沒有說過分手,也沒聽你說過分手,不是嗎?前兩年我以為你……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看你,就算你離世了,我也想知道你在哪裏。”
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呸,你才離世呢!阿冶活得好好的。你沒說分手,那兩年來也沒聽說你給過她消息啊!”牧冶回頭,旁邊站著魚小悠,隻見她憤憤道:“抱歉打擾你訴衷腸了,阿冶現在要訓練去了。”
牧冶朝聶江點點頭:“我得回去拿包訓練去了,對不起。”
聶江並不理會小悠的態度,看牧冶要走,在她後麵說:“我在這裏呆不了一個星期。明天下午三點左右我在建國路上的兩岸咖啡等你。我真的有話要說。”牧冶還沒來得及點頭,便被小悠拉走了。
小悠回去一說,宿舍裏的人自然都知道聶江約牧冶明天見麵的事了。田園的意見是:“別去了,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付琳琳說:“聶江一向好口才,阿冶搞得不好又要被他說動。”
牧冶猶豫道:“不去,讓他空等好象也不大好吧?”
林昱道:“你還管他空不空等,反正你走時也沒說去啊。你不會被他下午這麼一忽悠又動搖了吧?你還喜歡他?你要想想大老遠跑來找你的辛追哦,不比他更遠?”
牧冶哭笑不得:“我們雖然不在一起了,我也不想把他搞得很難堪嘛。他雖然一聲不吭地管自己跑了,畢竟我們之前也沒有象仇人那樣。阿昱,你那樣說得好象我朝秦暮楚,水性楊花似的。”
田園想了想道:“你是要想一下辛追的感受的。他還不知道聶江的存在吧?就是現在一般的男的,女友跟前男友見麵總也有點疙瘩,不要說他那種古人了。我不是說他那種霸道就好哦,但他有時代局限性,你也要考慮的。要不,我代你去?或者你跟在後麵,別露麵聽他講什麼?反正你不去麼也是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