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幾個門派之間的恩怨,大家也都清楚,不過劫掠靈圃靈礦的事,我看韓宗主就算有心也無力吧?”
“是啊!不是秦掌門你自個說的麼,五行宗如今也就韓宗主和她那三名才入門的弟子,可是被劫的那些靈圃靈礦,少說也有十來個人守著,這雙方的實力懸殊也太大了點。秦掌門,我看這其中有些誤會,還是再查查清楚吧!”
秦沛聽得臉色愈發青了,暗中腹誹這些人可真是牆頭草,風一吹就兩邊倒!
要知道當初在璿璣派,他們多多少少也都聯手對付了慕十三,有些人的門下弟子還被慕十三收拾了,口口聲聲嚷著要報仇血恨,然而真正替他們報仇血恨的,卻是他和賀殺等人,費盡了心機,出盡了力後,卻被他們指責議論說出爾反爾,手段陰險,有失修仙身份!如今他們還事不關己,自以為公允的在這裏扮演著秉持正義的角色,同他要什麼證據,真是可惡可恨!
韓吟也聽著這番議論,然而她聲色不動,心裏卻著實有些鬱悶,因為這些人質問的所謂推斷漏洞,是她往常可以拿出來反駁人,但是今日今時卻想死捂著深藏起來的,可惜天不從人願,事態正在詭異的往她不願意的方向發展。
果然,清靜宗宗主賀殺大馬金刀的站了起來,冷笑道:“誤會?我看壓根就沒有什麼誤會,眾位忘了韓宗主是怎麼同我們這四大門派結下仇怨的麼?她喜歡的人既然是魔主之子,那麼想來她同魔門的關係也不錯,這些事情,很有可能是她背叛仙門同道,與魔門聯手一起做下的!”
此言一出,場上靜默了許多,雖然眾人都知道賀殺這話也隻是猜測,然而很多事情隻要同魔門一搭上關係,就會變得複雜起來,他們不能不認真謹慎的想上一想,究竟有沒有這種可能。
這種情勢韓吟也料到了,她坐在那裏冷眼瞧著,但是一言不發。
秦沛又將目光投向了她:“怎麼,韓宗主就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韓吟淡然道:“你們胡扯出來的推斷,我方才解釋一次已經夠犯傻了,難道還要再傻一次,認真的辯駁你們這些為了構陷我而層出不窮的臆想?別廢話了,你們要有證據就拿出來,要沒證據就閉嘴!”
她也豁出去了,幹脆推波助瀾一把,徹底滿足他們努力了半天,還沒有努力到的正題上!
聽見她這話後,秦沛等人的臉上,果然都露出了一絲陰鬱的笑,仿佛胸有成竹的樣子。
“等等!”這時忽然有人出聲。
韓吟望過去,見是璿璣派弟子謝潤陽,他在眾人麵前挺身而立道:“聽說劫掠靈圃靈礦的那些人,每回用的都是偷襲迷暈打昏和聲東擊西這樣的手段,從來沒有傷及人命,這不太像魔門的行事方式吧?”
他說完以後,發現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臉上,不禁有些怯然起來,連忙補充道:“我是說,我被魔門的長老捉走過一回,知道那些魔修都很凶殘,這劫掠的事要真有他們參與其中,恐怕不會這麼費事的留下活口來,早就把人都殺了。”
謝潤陽說的挺有道理,在場的一些人都微微頷首起來,心裏也跟著犯起了嘀咕,沒傷及人命這件事真的有些古怪蹊蹺,要這麼推斷起來,倒是四大門派監守自盜的可能性最大呢!
賀殺見眾人望向他的目光都有些閃爍,當場就瞪眼拍了桌:“凡事都有例外!沒準不傷及人命就是他們的陰謀,想要讓人懷疑我們監守自盜!”
韓吟微揚了眉,看來賀殺也沒太笨嘛!
她讓魔門的人下手時不要傷及人命,一來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報應到那些無辜的弟子身上不太合適,二來就是想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番,迷惑對手。不過老實說,這麼行事主要還是出於前者的考慮,後者隻是順帶,因為對賀殺他們來說,這事誰幹的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想讓人以為是誰幹的,就譬如眼下——
蓮華派掌門言映真也跟著立起身來,對著謝潤陽道:“不錯,賀宗主說的對,凡事都有例外,不然魔修要有你說的那麼凶殘,向來不留活口的話,你不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還能好端端的在這裏說話?”
謝潤陽的臉頰微紅起來,辯解道:“我……我是被人救的,這不一樣……”
話沒說完,就被言映真擺手打斷道:“好了,你不用再說了。”
他邁前兩步,轉身望住韓吟,又看看坐在她身邊的冒牌江靜夜和張問寒,微微笑道:“韓宗主要我們拿出證據!的確,目前我們手裏沒有,不過立刻就會有了,這倒還要謝謝韓宗主你,親自將證據送到我們的手裏。”
這才是他們圖謀已久的真正目的!
韓吟微眯起眼,目光深邃起來,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