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列車緩緩的進入北京站,擁擠的車廂裏響著播音,我麻木的呆坐在位置上,不知所措。我心想,北京,這就快到了。我前麵坐著一個一米六七的女郎,腳穿涼鞋,腳指甲染得紅滋滋的,上身穿的說不上來,胸脯平坦,下身是短牛仔褲,腿顯得修長。北京西站到了,女郎站起身,讓站在一旁的高個男子幫她取下擱在頭頂架子上的東西。然後轉身向車廂門口走去。長發披肩,沒有一聲‘謝謝’就完了。

我目光懶散的望著窗外,除了等待在站台警戒線之外密密麻麻的人之外,唯獨感覺一無所有。下了車,拉著皮箱跟隨人群從地下道裏繞出。我停在最前麵,環顧四周,絡繹不絕的人群。有個婦女左手拉著小孩的右手,站在我身旁,望了一眼,便轉身走開。我盯著眼前的況景,並不感覺有一絲的欣彩,而是沒來由的失落。

北京的七月,城市完全被籠罩在迷霧之中,天空布滿灰沙,空氣中彌漫一股雨後的濕氣,周身悶熱無比,像是在蒸籠裏一樣。以及轟鳴的聲響。

我鄒著眉,低下頭去,在後仰起臉。雙手合並在一起使勁的錯會兒,分別按在臉頰上。我身體異常的疲勞,但還是拉起皮箱向前走去。有個開出租車的司機走近我說:“要不要打車。”而我看都沒看,隻是揚起手擺了擺。

他跟著我繼續說:“······要去哪兒?”

我停下腳步,轉過頭,冷聲的說:“對不起,我要坐公交車。謝謝。”

我在去順義的公交車上,用充電寶給手機充上電,不一會兒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以此北京到底是個什麼的樣子,我一無所知。

不知為何,我突然來到北京,是為了尋找失散多年的某種感覺,或是一直讓我失去這種感覺的人嗎?

或許我心裏明白,但又糊塗著。具體如何說來,自己也未曾真正的明白過,也未曾靜靜地思考過。三度春秋日月一晃即過,到底什麼都不曾尋著到。走過的風景到底如何,在心底著實找不見一點可留戀過的。所以我‘北極’一直是稀裏糊塗的過著,對於身邊的一些事物好似都置身於外。而那些東西一直在我的門旁使勁的咚咚咚的敲著,有時會漫步經心的拉開門瞧上一眼,然後在把自己關在裏麵,任其在如何怎樣都是置之不理。

時至今日,曉月依舊杳無音訊,而我還在茫茫的人海中一個人獨自漂浪。這次來到北京,本想找個平常工作安安靜靜呆上幾年,可是由於北京的天氣對我來說特別的糟糕,再加上我不能徹底的使其自身內心洶湧的潮水不能平靜時,我又決定離開這城市。

再決定離開之前,我想把有些過往塵煙做個了斷。我把幾年前的那個大西北農村的時代留在北京,更為確切的說,我想留下的是對薑月的記憶。對,明確是對薑月的記憶。我不知道曉月是離去,或是說死去,總之尋不到身影,以致我彷徨失措,之後往往時常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坐著,淚不知不覺中清然而下。我也始終不明白曉月對我是造成某種程度的心理打擊,還是其他諸如精神上造成不可抹掉的痕跡。所以,我想······

無可言明的是記憶,但記憶是不完整的殘片,就像一張經曆了很長年代被歲月磨蝕的不堪入眼的地圖,不清晰。模糊的東西讓人想起如實說來是一件非常費勁的事,任我如何絞盡腦汁也於事無補,腦袋裏沉沉的。不管我如何的死命追尋,但是記憶總歸是一副不完美的殘片,這是我無理由可爭辯的。以此,我隻能等待,然後慢慢地將這磨蝕去的歲月一點點的拚起來。

榮譽智能手機音樂播放器裏播放的歌曲,楊坤的《空城》已完畢,關掉音樂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