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地喘息少頃,聶楓脫下上衣,扯成一根根布條,在身上抹了傷藥,胡亂包紮了一番。這裏沒有水清洗傷口,也便隻能將就了。
感受了一下傷勢,聶楓嘴角泛起苦笑,縱然有意境畫卷之助,縱然有著強大的功法、秘術、本命內元,想殺九重武師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的身上有著許多外傷,若非他淬體出了成效,兼之秘術施展時也增加了他的體質,恐怕外傷會更重。除了外傷之外,五髒六腑受到震蕩,尤其是夏卓超那貫胸一劍,差些就透胸而過,好在聶楓轉動身子,將那軟劍卡在骨間,但也傷了骨,若非聶楓以本命內元傷及軟劍的刃口,骨會不會斷還是一個問題。
吸了口氣,聶楓忽然感到一陣無力感,原來竟是秘術的效果散去,他的身體恢複過來,再沒有秘術期間那種強大,緊接著,聶楓察覺到籠罩在前方的意境消失了。
沒有多想,聶楓運轉體上人雄篇,期望短時間內能恢複一些,至少要將無力感驅散。
這種無力非是秘術的後遺症,體上人雄篇的秘術是沒有後遺症的,而是自身的傷與虛弱。
良久,聶楓才站起身,來到夏卓超的屍體旁,拿取了那把軟劍。被聶楓破壞過的刃口隻在劍身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仍舊犀利無比,稍微靠近一些,都能感受到一種鋒銳的寒意。
去到遠處,聶楓切斷樹幹,削成鏟狀,又跑回來挖坑。
挖好了坑,聶楓在夏卓超、夏誌福、夏誌祿的屍體上搜了搜,沒搜出什麼好東西,估計好東西都留在夏府,聶楓隻搜出了少量錢財,合起來大概有近千元。
這裏的元跟地球當代人民幣的單位一樣,但意義不同,這裏的元代表的是元氣的元,一萬元可以換取一枚下品元石,武者能用下品元石來提升功力,不過下品元石中元氣駁雜,吸收起來殊為不易,如何從駁雜中剝離出純淨便是一個學問。
收起票子,聶楓將三具屍體都扔入坑中,填土掩埋,沒有整一個好墳包,沒有立碑,聶楓遠遠離開。
頭發披散,渾身是血漬的聶楓回到了縣城,如果地球上出現這種人,將引起軒然大波,可在這個世界沒什麼好奇怪的,聶楓直接返家。
剛擦洗了身子,重新洗了傷口、包紮,便有人登門拜訪。
來人自然不是送禮的,童生試都過了這麼久,沒有現在才送禮的道理,再者,聶楓消失了那麼久,旁人也會認為聶楓不喜這些,會有自己的考慮。
當然,有些人有補禮一說,別說幾十天,就算過了十幾年,臉皮夠厚的話,都能給你補上。所以聶楓不能確定門外來的是什麼人,算起來,這是他借宿大宅後,第二次回家,第一次乃是為了取意境畫卷,取了就遠走,如今則是為了處理傷口、換身衣裳。
走出門,聶楓便看到籬笆外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三十多歲的模樣,嘴唇偏薄,頗有些市井痞氣,吊兒郎當地東張西望著,直到看見聶楓才咧嘴一笑。
女子也是三十來歲,身姿比男子更健壯挺拔得多,一手叉腰,另一隻手舉著塊水滴狀的大石頭,估摸著大石頭有兩三百斤重,在她手裏卻是舉重若輕。
“見過兩位前輩,”聶楓先是一拜,而後快步去開了籬笆門。
男子和女子相繼走入,道明來曆,原來是白虎幫的人,聽從孟楠的吩咐,隻要聶楓回家,便送信前來。
聶楓看了信,乃是孟楠留下,大意就是他和傅哲、石敢開他們本是要與聶楓同行,前往海樂宮,但久不見聶楓蹤影之下,總不能令其餘同行的長輩久等,因此隻能提前出發,並期待與聶楓早些在海樂宮中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