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當上了主治醫師才有獨立的處方權,這才是一個醫生職業生涯的真正開始,學醫的熬這麼多年等到這一天不容易。像她這樣的住院醫住院總們,雖然五年本科兩年碩士但到了醫院,還得跟著主治醫師主任們學習,處方都是在主治醫師的點頭下才有效的。所以,陳為民的猶疑讓溫西月不得不抬起了頭看著他。
陳為民對溫西月的反映滿意地笑了笑,說道:“現在無論是做什麼競爭都很激烈,咱們科室現在有兩個主治醫師的空缺,你們這批住院總將要期滿的不止你一個吧。所以,你還得做好準備。”
“我一直在按照醫院對住院醫的規章製度和各位老師的指導要求在做。”
“噯,”陳為民擺手打斷她,“我知道這些你做的很好,可要是說到萬無一失光靠這些恐怕還不夠,總還得有些別人沒有的本事才行。”
溫西月不話說,隻平靜地看著對麵的人。麵對陳為民的‘苦心提點’,她並非不明白。不就是要有人嗎?
陳為民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有些露骨,轉而去了別的話題,“這些先不急,你繼續努力。今天跟你說這些,完全是看著你平時肯吃苦,又有潛力。你可不能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啊。”
溫西月將平靜直視的眼神稍稍收回些,看著一臉‘慈意’的陳為民,少頃,點了點頭。
待陳為民滿意後,溫西月才離開。
公交車在不平坦的路上晃晃悠悠得行駛,溫西月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人累到有點麻木了。腦子裏卻還想著臨走前陳為民跟她說的那件事。他說,“高行長的母親想做個支架,找時間你跟我一起去做個家訪,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到咱們醫院來做,雖然不是大手術但咱們院的技術還是比其他醫院要成熟,我親自主刀。你這樣的女孩子看著安安靜靜,老人看了都放心。真要是把她老人家接來醫院,做好手術也是咱們功德一件。”
至於為什麼會找她,原因絕非是她資質過人有意提點她,高行長家有個公子,不說風流成性也是風月場中人。半年前高行長帶著老母來醫院做檢查,碰巧溫西月和高行家的公子見了一麵。高森表現得略有親近,陳為民便留心了。
下了車,太陽剛好全出來,將近四月的天,臨江城市不冷不燥,昨夜雨後,今天是個好天氣。溫西月躲過公交車駛過時濺起的路邊水坑裏的汙水,到小區附近的燒餅店裏買了兩個燒餅和幾個茶葉蛋,然後拎著東西進了小區。
室裏光線昏暗,溫西月去廚房先放了東西,然後才把客廳的那扇窗簾打開,室裏光線一下亮堂起來。溫西月看了下牆上的鍾表,又過了五分鍾,才去房間裏把溫燦叫起來吃飯。
等溫燦揉著眼睛去衛生間洗臉時,溫西月已經把熱好的牛奶給她裝在了杯子裏,去她房間裏給她收拾床。
溫燦洗完臉,一邊自己梳著頭一邊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朝溫西月問道:“你一會兒要跟小米去參加什麼誰的訂婚典禮?”
“是小米阿姨。”溫西月直起身子看溫燦,她一根馬尾辮纏了半天還沒弄好,溫西月放下手頭的東西走過去拿過她手裏的梳子重新給她梳了頭,綁好辮子,把她的一把頭發放在手裏用梳子給她順頭發,邊說道,“零花錢還有嗎?”
“有。”
“最近學校要交什麼費用嗎?”
“不用。”
“那你自己有什麼要買的?”
溫燦想了想,扭頭瞅著溫西月笑著齜了齜牙,說:“給我換個好點的手機吧。”
“這個不行。”
“那別的呢?”
“看情況,有用就買。”
給溫燦梳好頭發溫西月轉身出了她的房間往衛生間去,溫燦嘟著嘴小聲嘟囔著跟在後麵自己去餐桌吃早飯,“不給買還問。”
溫西月洗著臉聽見她的小抗議,唇角彎了彎,洗好臉拿著毛巾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看著溫燦鼓著腮幫子吃東西。溫燦從小就聽話,吃飯睡覺從來沒讓她操過心,就連病都很少生,她自己說我吃好喝好睡好鍛煉好不生病你就有時間去學習,然後能工作掙錢養我,所以我會照顧好自己。